地铁到医院的距离也就20几分钟,他闭着眼都能找到妈妈的病房,进去时恰好撞见护工阿姨正在收拾东西,看起来是刚刚才给妈妈擦过身体。
“小诺又来啦,好些天没看见你了。”她笑得温和,熟稔的搭话。
傅维诺换上新买的花,一边和她打招呼一边回应:“上次来的时候您在忙呢,所以没打扰您。”
护工阿姨不止负责妈妈一个病人,没说几句话,她便着急着离开了。
今天来时他还带了本书,那是妈妈从前最爱听的诗集,翻阅多年还保持着半新的模样。傅维诺想着这么久不看了,妈妈也许思念得紧,所以带来准备今天给她念两首。
但还来不及念,就想起自己上来时又忘了结费,只好先下楼结款。
走时走廊冷清无人,不过半刻,他回来时就看见门口站了三个人。
皆是衣着考究,举止文雅,或站或坐,或倚靠着墙壁。
见他来时,几人只是眼神轻微扫过,但傅维诺却感到毛骨悚然,直觉瞬间拉上预警,不敢多看,快速往病房走去。
谁知刚推开门,就瞧见一个盘发背影坐在妈妈床边,虽静静的翻着本书,却气质出众,不容忽视。
他犹疑着靠近,以为是谁走错病房了,出声问:“您好,您是走错病房了吗?”
书本合上,背影转身露出真容,那是一位上了年纪但依旧容貌动人的女士,眼尾的纹路磨灭不了她曾经的容光,转而沉淀出一派祥和沉静。
她微笑起身致意,像是和傅维诺熟识般打招呼:“你好傅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