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语被满口的泥污恶心的直反胃,坐在高台上不停的呕吐,如今再被砸,更加摇摇欲坠。
她愤懑的在人群里搜索,是谁、到底是谁坏了她的好事。
目光定格在对面酒楼的窗子上,一个满头稀疏黄毛的小孩正抱着奶壶肆无忌惮的咯咯直笑,她身上闪耀刺目的光。
“是她?”沈轻语不愿相信自己败给里一个奶娃娃,但,那光她太熟悉了,那就是所谓的正道功德之光,因为惧怕这光,她们的族人只能影藏在黑暗的地下,夜里才敢偷偷摸摸行动。
如今虽然有这凡人的躯体护着,可她的眼睛还是被刺的生疼,她屈辱的别过脸,这个仇迟早要报。
苏长河笑的直不起腰来,不是他不厚道,实在是场面过于滑稽,沈轻语的那些信徒,现在全都像泥塑一样,趟着往回走,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龙王爷爷真给力,有事他是真上啊,松他一颗灵石吧!】
苏晓晓想着就埋着头就从怀里扒拉出一个吊坠,在上面摸来摸去,手里就多了一块石头,她随意往空中一抛,东方隐隐出现一个巨大虚无的龙头,只见它张开大嘴,吞下空中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又嘶吼了几声,这才渐渐隐去。
地上又乌压压跪了一大片人,皇宫里,孝德帝也带着众人跪了下来,乞求龙王能赐下甘霖。
只可惜,龙形转瞬即逝,天空又恢复平静。
沈轻语盯着那个吊坠,眼睛都看直了,那不就是蕴藏着千万年灵力的手镯空间吗。
苏晓晓把玩这吊坠,心头很是遗憾,她不过想着这手镯太沉,扛不住,那手镯就变得这么一点儿,那么小,肯定没以前值钱了。
她大哭不止,赵婉月见她宝贝的紧,就系了红绳,刮在她脖子上了。
捡个人去
苏晓晓收好吊坠,朝着沈轻语笑了笑,全然不惧她灼灼的目光。
她拍了拍苏长河,想让他带自己回去,可折腾半天,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苏晓晓放弃努力,心满意足的啪在苏长河肩头。
【可以回家吃肉粥了,这里好臭!】
苏长河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广场,再看了看始作俑者,妹妹也太牛了,东海龙王都能听她的话。
这事不能再瞒着了,得告诉爹娘妹妹这通天的本事。
他俩哪里知道,早有人惦记上苏晓晓怀里的吊坠了。
好在晓晓有分寸,这泥污雨只下在沈轻语周围,被淋的都是沈天佑请来的同僚,还有沈轻语的信徒,但是那腥臭味却久久不散。
兄妹俩没走多远就有暗卫在苏长河耳畔嘀咕了几句。
苏长河挑眉一笑,可算寻到合适的机缘了,他摸了摸晓晓头上稀疏的头发,宠溺的说:“晓晓,咱们绕路去捡个人如何?”
苏晓晓啃着磨牙棒,笑呵呵的看着苏长河,这就是同意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来到了文林街,这里是书生聚集的地方,上京赶考的学子大多住在这条街上。
此时,前方道路已被人群堵塞,吵闹声不绝于耳。
苏长河下了马车,带着苏晓晓挤进人群,只见上次诗会夺魁的康纶,正被人按在地上痛揍。
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凶巴巴的说:“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咱们公子的东西都敢偷,给我往死里打!”
旁边站了个穿靛蓝锦袍的男子,他悠闲地摇着扇子,假模假式的说:“康公子,缺钱可以同我说,我接济你就是了,怎么能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真是丢了咱们读书人的脸!罢了罢了,念在我们相识一场,只要你把东西还我,此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苏长河挑眉,这人真是狠毒,若是康纶认下偷盗之事,就是德行有亏,无论他有多大才学,科考时,单凭这一点,他的成绩就会作废。
地上的人康纶被打得浑身是伤,鼻口流血,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周公子真是大人大量,这事要是扭送到官府,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说不定还得收监呢,康公子,你就承认了,也免去皮肉之苦!”
康纶梗着脖子:“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那东西不是我拿的!”
周公子的贴身小厮言之凿凿:“可今日只有你去过我们公子房中,之后公子的传家玉佩就不见了,难道那玉佩长脚飞了不成!”
康纶闭上眼睛,他出身贫寒,靠着抄书,挣几枚铜板,才能在状元楼柴鹏觅得一个栖身之地。
今日他去给周公子送手稿,小厮说周公子有事外出,让他将手稿放在桌上即可。
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康纶如何看不出,只恨自己没有多留个心眼,不该进了那房间去。
夏日宴那日夺魁,他本以为给自己多了一个筹码,却不曾想,是给自己树了不少敌人,在场的谁又真心愿意他能安然应考。
“东西不是我偷的,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周公子要报官还是如何,须听尊便!”康纶知道自己今日这个偷盗的污明是背定了,但文人的风骨让他不愿被威胁。
【康纶,救他、救他,这可是个宝贝,不然就被别人抢去了!】
苏晓晓记得,书里面,这个人被大皇子收为己用,替他出谋划策,扳倒太子和他们一家的计谋,可都是他出的!
苏长河微微一笑,夏日宴的时候,晓晓的心声就提了一嘴,康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了不让他变成敌人,只好和他做朋友了。
只是这个康纶聪明绝顶,又十分执拗,苏长河在等一个契机,果然让他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