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着回卫生站。
远远便见门口站一眼生的中年男人,应该外村的。
秦霰眼风一掠:“哪里不舒服?”
中年男人说:“我是钱刚他爸,钱刚认识的吧?昨儿才在你这里拿过止疼药。他今儿早起一直喊难受,下床困难,想请你跟我去家里看看。我听村里人说,可以住卫生站养着,待会儿送他来住你看行不行?等他恢复的差不多再回家,多少费用你说个数儿。”
李映棠头一个反对,但她没有立场拒绝,也不好一直在旁边人家说话。
将车子推进储物间便回了卧室。
秦霰蹙眉:“下床困难?昨日明明能行的动,他的情况只需静养可自行康复,为何一下严重了?”
“他那个媳妇,昨晚上两人”钱父似乎有难言之隐,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秦霰似乎明白了原因:“我告诉过他,不得同房。他不听医嘱,难受只能受着,我这里不会收他,也不会上门,你要么送来诊治,要么送进城。”
钱父还想再劝,秦霰已经不听了。
“唉!”钱父叹气,骑车走了。
李映棠从窗户处观察到钱父离开,马上到办公室询问秦霰:“你和钱刚他爹说了什么?他怎么走了?”
“拒绝了他的要求,不走做什么?”
李映棠:“钱刚不是说难受?你不跟着上门能行吗?”
“有何不行?我这是卫生站的大夫,又不是钱家的家庭医生。难受也是他自找的。”秦霰说出钱刚难受的原因。
李映棠道一句活该。
管不住下半身,怪谁呢。
话说柳丽蓉也是个没骨气的,挨了钱刚的打,不该恨吗?
为何还能跟对方爱起来?
难道这就是报复的办法,做恨?
卫生站陆陆续续有病人来,秦霰忙了,李映棠无聊外出溜达,挨着村口遇到吴红,对方提着一个空菜篮子。
“秦大夫家的,串门啊?”
“瞎晃悠。”
“跟我进大棚不?”吴红道。
“好啊。”李映棠随对方走。
蔬菜大棚用竹竿和厚塑料布搭建,两边盖着厚厚的稻草保温。
里面的温度起码比外面高十好几度,菜青油油的,长势喜人,周围一根杂草都没有,可见种菜者之勤劳。
“这里温度好高。”
吴红:“这会儿降了,晌午的时候起码四十度。你回家拿个篮子来摘些。”
“有菜吃。”
吴红又说到柳丽蓉:“他们村里有个菜贩子,一大早来我这里摘菜,说柳丽蓉没见过男人一样,天天缠着钱刚,把人克的下不了炕。一早被婆婆拿扫帚打,扫帚柄都打断了。”
李映棠不同情,不评价。
吴红又提到本家一个叫程素的姑娘,男人进城找活干,被城里一个女人看上了,为了攀高枝,回来骗不识字的程素离了婚,儿子也不要了。程素没地方去,今儿带儿子回了村里。
他们一大家子准备凑钱为程素修个小房子。
李映棠说了一句可怜。
无论哪个时代,对女人都是那么的不公。
婆家说打便打,男人说离便能离。
好在还有娘家作为后盾。
“我琢磨着给小素说个对象。”吴红说。
李映棠不赞成,人家好不容易跳出一个坑,你又挖一个。
但这话,她不方便说。
站在吴红的角度,人家的做法也确实没毛病。
这个年代一个单身的母亲,没有文化,没有工作,光地理的活,便能把人累垮,怎么养小孩呢?
李映棠受不了热,待了会儿出大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