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秋租了间屋子。
两千块钱,在清元市租到了一个小小的平房,有了个落脚地。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她以后的家了。
巴掌大的出租屋藏在盘根错节的老道深处,一路走来,都是挨在一起的旧平房,两间屋子相邻的间隔,甚至不够一辆摩托车通过。
江秋秋的出租屋在巷尾,房门很破,用木头做成的,用一把老锁锁着,开门的时候发出吱嘎的声音。
入目的四方小院站上两个人就嫌拥挤,墙体斑驳,靠边缘的地上落了一堆灰,从里到外都透着寒酸两个字。
不知多久没人打扫了,一眼望去,家具上都铺了层白灰,说是家具其实也很简陋,一张一米出头的的上下铺,学校里的那种,还有一张瘸了腿的破板凳。
地面是水泥抹的。
房东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等拿到钥匙,送走了房东,江秋秋也没闲着。
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
房子里没什么东西,看上去甚至有些空旷。
江秋秋仔细的把里外打扫过一遍后,环视着这个小房子,她用指尖捏了捏酸痛的手臂。
夜深了,凉风吹过,倒吹起她两分悲伤来。
打火机发出啪嗒的声音,这一年时间她学会了抽烟,这是不提倡的,但是的确缓解压力。
江秋秋望着狭窄的天,她像木头一样站得久了,侧腰上传来隐隐的钝痛,也是在监狱里留下的,一条三寸长的疤,黑色扭曲,缝得像条蜈蚣。
江秋秋自己都觉得丑,虽然现在那里已经愈合。
但偶尔传来钝痛提醒着她不要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痛,以及那个操刀的无良医生。
其实从前的江秋秋也是快意潇洒,拽的一批。
只不过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现在是已老实了。
江秋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不堪的过往像是藏着怪物的沼泽,随时随地从泥泞的黑暗里伸出触手,将他牢牢缠住往下拖。
直至把她溺毙。
“啪”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巴掌,又急又狠,江秋秋眼前一黑,她被这股大力掀翻在地。
地上全是烧得焦黑的玻璃渣子。
江秋秋已经顾不上疼,她瞪大眼,极度失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我说不关我的事,我没逼她,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的罪!?”江秋秋的声音充斥着愤怒,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质问。
“为什么不去查?!”
江秋秋不敢相信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会这么视她如草芥。
江秋秋冷漠地看着江渊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狡辩。”
“我他妈没。。。”
话音未落,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江秋秋再次被打偏头。
江渊力道之大让他头晕眼花,耳朵里只剩下刺耳的鸣声。
江秋秋被打得俯倒在地上,眼睛通红,大滴的眼泪无声的落在地毯上。
屋外的黑云仿佛要压到地面上来,两个身着蓝衣的人进来了。
她咬着牙,声音有些颤抖,不复愤怒:“哥。。。哥哥……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真没逼她。”
“我确实很讨厌她……但是我没有害人,哥哥,你去查一下好不好?”
她哥的未婚妻,宋音音,引火***了。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干的,就因为事发前她和宋音音待在一起。
江渊挑眉,摆出一副懒得听你狡辩的样子。
江秋秋只听见他略带好笑的声音:“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