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身体骤然腾空,腰肢被大掌箍住,直接被他抱起。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细微的一点味道都可以被轻易捕捉,比如他身上一丝淡淡的柑橘香,是她常用的香薰味道,还有——
她身上缭绕的酒精味道,虽然洗过澡,呼吸间依然散出几许。
程砚深侧眸看她,想起她刚刚主动承认的话,挑起眉尾:「喝酒了?」
抱着他的脖子,沈洛怡很是安分地埋在他的颈窝里,用力呼了两口气,仿佛想要将他身上的味道深刻在脑海中。
手指捏起很小的距离,几乎看不见:「就喝一点点。」
面上隐隐约约透着一丝淡粉,她简单解释了句:「有同学朋友回伦敦参加画展,我们就一起聚了聚,叙叙旧。」
「叙旧?」浸透着冷色的声音微微压低。
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捏着她的下巴,呼吸交融:「哪种叙旧?」
「是这样,还是这样?」他揽着她的腰,俯身靠近,唇瓣只间隔不到一厘米。
沈洛怡摇了摇唇,借着他的力道想要靠近去亲他,转念间,却又向後仰了仰,将彼此之间距离拉远,温温而笑:「就是这种叙旧。」
含糊其辞。
程砚深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笑容,嗓音如冷玉般润泽:「沈小姐忙,我懂的,忙到没空接电话。」
「我都理解的。」慢条斯理又压下一句。
明眸如星,沈洛怡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捉着他的手指随意摆弄着:「那你真的好大方。」
倒有些不像他了。
眉目微敛,程砚深神色慵懒,语气随意:「毕竟我们之间看上去亲密无间,实际上毫无关系。」
这才是熟悉的感觉,那个小气包的程砚深又回来了。
掌心在她的後腰处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手掌嵌入她的睡裙中,紧跟着一道淡声:「苦酒入喉心作痛,宝宝,你知道是什麽酒吗?」
沈洛怡唇瓣微嘟,她感觉自己听懂了,但故意装作听不懂,歪了下头,几分无辜:「可是我晚上喝的酒不苦。」
「看来这爱情的苦酒只有我一个人喝了。」
程砚深轻描淡写地开口,慢悠悠地抚平她褶皱的裙角。
「好喝吗?」
她舔了舔唇角,莫名心底涌上一丝渴,沈洛怡的眼神垂落下来,停在他的薄唇上,那点渴似乎更加弥散开。
程砚深低头,鼻尖相抵,漫不经心:「我敢说难喝吗?」
沈大小姐给的。
「再苦也得喝。」
声息交缠,暧昧横生。
默然之中,他们靠得越来越近,唇瓣也贴近,只轻轻碰触了一瞬,沈洛怡忽地挣开,她捂住自己的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
「我还没刷牙。」
她喝过酒之後,还没有刷牙。
程砚深不在意,但看沈洛怡似乎很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