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黯淡的余晖无力地洒在镇北侯府那紧闭的朱漆大门上,给这巍峨的府邸蒙上了一层诡异而阴森的色彩。
赵厉拖着残废且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地朝着自家府邸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仿佛拖着千斤重担,每挪动一下,都牵扯着身上的伤痛,疼得他龇牙咧嘴。
一路上,他满心期待着能回到熟悉的府邸,得到些许慰藉,然而,当他来到门前,却发现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任何人出来迎接,往昔的热闹与威严早已荡然无存。
赵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抬手用力拍打着大门,声音虚弱却又带着一丝急切:“开门!开门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仿佛这府邸已然变成了一座荒宅。他心中愈发不安,颤抖着伸手推开了大门。
“吱呀——”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刺鼻而又令人作呕。
赵厉只觉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立在原地,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镇北侯府的灵堂被掀翻在地,原本庄严肃穆的灵堂此刻一片狼藉,灵牌散落一地,白色的帷幔被扯得七零八落,在风中无力地飘荡。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镇北侯府上下所有的下人全都身首异处,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满地皆是残肢断臂。
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溪,在石板路上蜿蜒流淌,将地面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赵厉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抬眸看去,却发现大堂正厅内坐着几名黑袍人。
那黑袍如墨,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赵厉定睛一看,这些人他再熟悉不过,为首的正是前些时日帮自已抢亲的寒统领。
寒统领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他手中那把长刀还在不断地滴着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府邸中格外清晰。
赵厉瞬间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对方所为,而寒统领身为楚家的属下,若没有皇后或者楚家的授意,又怎敢如此大胆,将镇北侯府屠戮殆尽?
想到这里,赵厉只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瞬间袭遍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下意识便要扭头逃跑。
然而,他刚转过身,却惊恐地发现身后不知何时也被两名黑袍人堵住了去路。
那两名黑袍人身材高大,宛如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他们的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赵厉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想要开口求饶,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满是哀求。而黑袍人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寒光一闪,长刀迅速落下。
赵厉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眼前一黑,头颅便已与身体分离。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
至此,曾经权倾一时的镇北侯府已然成为了过去。
镇北侯到死也没能想到,自已全家为皇后和楚家鞠躬尽瘁了半辈子,鞍前马后,立下无数功劳,却最终换来了这等灭门的悲惨结局。
而镇北侯府那阴森恐怖的府邸,在残阳的映照下,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埋葬了这里曾经的一切荣耀与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