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说了你就会放我们走吗?”看着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迪克,女人的眼中一厢情愿地亮起了希望,“那我就告诉你!”
将文件用手机拍了下来,迪克看了一眼被结结实实绑在储物间内的两个人,全部被储物箱里找到的胶带封口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愤怒的目光看向迪克。靠在身后的箱子上的灰尘蹭在他们洁白如洗的白大褂上,显得有些狼狈。
迪克想了想,把文件放在他们身上笑道:“刚才看了储物箱里的说明,这个绳子材质特殊,只要十个小时就会自动溶解,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唔唔唔?!”两个人当然知道这种特别的绳子,但一想到要十个小时,登时挣扎起来。可是绳子被绑的结结实实,任凭他们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以羸弱研究员的体质来说,两人很快就没有力气再折腾。
在迪克特意打开的昏暗灯光中,用鼻子急促呼吸的男人看向身旁香汗淋漓的女人,忍不住绝望起来。
十个小时的时间,这位入侵者绝对会搞出大事,到时候见过入侵者还被逼着透露了不少情报的他们一定会死无全尸,看来只能寄希望于绳子溶解后逃离这里了。
男人闭上了眼睛,心中怀抱着微薄的幻想暗道:上帝保佑,这十个小时……我们两个可千万不要被人找到啊。
那两人的想法迪克并不关心,从他们口中问出了掌握方位的方法后他就谨慎地走在通往汉尼拔所在地的路上。
整个基地宛如蚂蚁的巢穴般错综复杂,一般这种情况下无论谁入侵了这里都会迷失方向。再加上那些基地的老大们个个身怀绝技脾气古怪,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名义上的保护,所以基地内也就没有巡逻的人。
这可方便了迪克,他快步离开这一条走廊铺着的厚实地毯,拐了一个弯进入另一条走廊。这一次他的脚轻轻踩在光滑可鉴的地板上,发出微不可查的声响,目光则扫过头顶散发着不明显红光的摄像头,眯起了眼睛。
这里没有巡逻的人,有人入侵时就需要监控室的人依靠这些无处不在的摄像头锁定入侵者的位置了。然而刚才那两个研究员已经坦白,监控室所有人都尽数被汉尼拔杀死做成了菜肴,但奇怪的是监控室空缺的位置也没有再补上去,就这么一直空着。
他不相信以汉尼拔隐匿多年的杀人手段想不到这个明显的漏洞,所以汉尼拔应该是故意的。
迪克摩挲着下巴忍不住思考起来,汉尼拔为什么会这么做呢?这无论对他还是超反联盟来说,都没有好处的吧?
在他思索着的时候,耳朵突然动了动,抬起头神色一凛——有细碎的脚步声从前方隐隐传来。
他身形一闪,直接躲在了走廊两侧放着的大花瓶后,小心地探头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脚步声渐近,来人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位英俊的青年,英挺的五官带着浑然天成的蓬勃朝气,昏暗的灯光也无法令他浅金色的头发黯淡半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似乎还闪着微光。
迪克微微曲起身体,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拉夫尔。
在有关汉尼拔的资料上,寥寥提到过这个人几句。突然出现在汉尼拔家的天花板,被塞廖尔收留,不过几天后去纽约就被洛基带走。
看他在这里放松又自然的样子,应该已经加入了超反联盟。
迪克握紧了长棍,一脸的跃跃欲试。拉夫尔知道的事,应该会比那两个研究员多一些吧。
拉夫尔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塞廖尔是他穿越过来见到的第一个土著,还收留过他,现在却陡然成了反派的阶下囚。
虽然刚才那么中伤塞廖尔,但是等塞廖尔失去那不知什么的利用价值时,他会记得收敛塞廖尔的尸体的。
……前提是尸体如果还存在。
毕竟汉尼拔先生刚才看塞廖尔的目光充满了食欲和垂涎。
一想到汉尼拔,拉夫尔惯性崇拜之余又忍不住想到他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
“你又要去见鹰眼了吗?”
拉夫尔抖了抖,忍不住搓了搓开始冰冷的指尖。
该说不愧是汉尼拔先生吗?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和鹰眼会面的消息的?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他会不会知道更多的事,比如他一直为他的主人洛基提供情报的这件事。
在漫长又昏暗的走廊中秘密被揭露的恐惧感尽情发酵着,通过联想汉尼拔吃掉塞廖尔,拉夫尔的想象愈发可怕,不禁自己吓得自己脸色惨白。
无法控制,任由想象吞噬自己的拉夫尔脚步越来越慢,最终整个人停了下来,双腿发软只能靠在墙上站着。
他仰起脑袋看着天花板上隐蔽的摄像头,这一微妙的瞬间他似乎终于有了一种真实感——自己已经真的身处在危险又纷乱的世界了,还是作为一名默默无闻的棋子,只需要别人的一句话就会丢掉性命。
一种无言的懊悔在他的心头弥漫开来。
或许他当初不应该在申请时提那么多条件,不然怎么会进入这么危险的综漫世界。
要知道在这里死亡,可不再有新手福利,而是真真切切的身死道消了。
就在拉夫尔思绪万千的时候,一片死寂的走廊中突然有一道风吹过,有什么冰冷的金属物体横在了他的脖颈间,让他忍不住一个瑟缩。
同时有磁性的声音低声问道:“你是拉夫尔?”
我来救你
“!!!”
拉夫尔一惊,侧头看去,这一眼让他不由脱口而出,“夜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