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还是没忍住觉得好笑,折腰屈膝蹲在他面前,单手抵着轮椅扶手低头笑个不停。
泊聿不理解,恼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
慕司仰头看着他不说话,眼底碎光莹莹的。
玻璃窗外彻底将为黑夜,只有蛋糕店散发着温黄的光泽。
隔着朦胧水雾的玻璃窗,蹲在地上的青年仰起头,缓慢地向上一点点凑近他,俊美高冷的男人直直盯着他未动。
“算了……”
慕司别开头,跟他拉开距离,“时限到了,我们没关系了,先生。”
慕司看着他在笑,心脏又疼的像滴血。
泊聿冷冷地别开目光,“……”
这三天对他来说极为荒诞且不真实。
破旧简陋如同冰窖般的房间,被撕裂羞辱鲜血淋漓的夜晚,失去轮椅后连挪动都无力的尊严,以及暖气袭来时那人胸口热烈有力的心跳。
都将成为虚影在他生命中抹去。
“你身上还有多少欧?”泊聿睁开眼眸问。
慕司说:“一欧也没有。”
他那天都给了房东老太太,才换来了一季度的暖气。
老太太其实还替他垫了些钱。
泊聿不悦:“那你怎么让我……”
慕司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皮包,昂贵的材质跟他本人格格不入,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泊聿瞳孔瞬间放大,“你——”
“我是你培养出来最出色的保镖,要是连一个半路抢劫的小偷都追不上……”
慕司拿着黑色皮包朝他走去,清隽白皙的脸庞无所谓笑了下。
“也太废物了吧。”
“……”泊聿紧紧盯着他,“所以你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为了困住他。
将推开锁在房间里,肆意的羞辱他,可为什么还要……
给他买最贵的晚餐,开整整一季度的暖气,明明他只打算困自己三天。
“故意的啊。”
慕司倒是也不否认,“没办法,我馋您身子很久了。”
他歪头无所谓地笑,清秀白皙的脸庞像国内朝气的大学生,那些出现在榜单上的优异校园男神。
但他从未那么自由快乐过。
“所以你做那些事,都是为了弥补怕我杀了你?”
泊聿有时候看不懂慕司。
但在慕司的主观里,他一直很好懂,只是先生不会看。
“没有,你想杀就杀。”
慕司很多时候其实都是在重复,以前他就对泊聿说过的话。
“跟我在一起,不能受委屈。”
……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这是小镇冬天的第一场初雪,慕司透过玻璃眼睛微亮了下。
“下雪了,先生。”
你想不想跟我回那个简陋但温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