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也没有很多。”
黎白榆只是笑了笑,长睫上的水意都凉凉地沾蹭到一起,将暗淡的视野晕染出更为昏恍的色块。
他轻声道:“你也很好看。”
黎白榆对人的外表并没有过多关注,更不会以貌取人。不过这句对严野客的评价,黎白榆却是说得很客观由衷。
“有没有人夸过你?”他也问了一句。
闻言,男人却直接否认了:“没有。”
“没人这么说过我。”
严野客淡淡道。
“因为我只给老婆看。”
黎白榆:“……”
他感觉自己眼前慢慢飘起了一个圆圆鼓鼓的问号气球。
“那你平时都蒙面?”
不过因为困意,黎白榆又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他本就轻的声音也带了些湿漉的尾音。
“嗯?”
严野客的声线也微微沉低了下来。
“不会,我会蒙其他人的眼。”
“……”
黎白榆忍不住又想象了一下,每次严野客出现,周边所有人都得戴墨镜的样子。
好闪耀一Alpha。
略显沉重的眼皮慢慢沉降下来,黎白榆还偏头蹭了下软枕。
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他的困意也愈加发散,双眼都慢慢阖了起来。
月沉如水,夜幕静谧。
“那如果,我做不了你的老婆……怎么办?”
昏暗的夜色中,青年低轻的嗓音已经近乎呓语。
“给不了,你想要的……”
话到尾声,字音都再分辨不清。
黎白榆已经悄声地睡了过去。
室内全然静默,合拢的薄纱窗帘透出冷凉的月色。
许久,才有沉冷的磁声。
“那正好。”
严野客低低地,回答了黎白榆的问题。
“我最会抢。”
不需要心上人为难。
他想要的,会自己抢。
***
病房内安静了良久,陪护床上,已经进入梦乡的青年也气息均匀轻浅。
不过严野客还是耐心地等待了许久。
直到确认身旁人真的睡熟,他才悄然起身。
走到黎白榆的床边,严野客的动作和步伐都毫无声响。
只是在深暗的夜色之中,那修长高大的身形站在熟睡的青年身畔,却依然会有难以言明的十足压迫感。
严野客沉默地看了人好一会儿,目光比平时的盯看更为赤。裸。
良久,他才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