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娇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还有口气装样子,看来罚的着实是轻了些。」
众人闻声色变,要是眼神能杀人,他们怕是已经生吞活剥了齐邡。
齐邡满头大汗,觉得虞文娇今日实在与之前不太一样。
句句巧妙的戳破了局面,就像是被她牵着走,带入了循环往复的陷阱里。
这时,虞文娇站在前厅正中央,远远瞧见一位夫人步履匆匆的往里走来,她身後跟着的仆从,方才曾来院里远远巡视过。
瞧着架势大有兴师问罪的意味,正这麽想着,就突然听见她喊着:「我的儿呀!」
那位夫人径直走来,脚下生风,快步走到她儿子面前,把行罚的人直接推开。
她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冲虞易风说道:「太傅大人这是作甚!平白无故责罚我儿,是觉着我梁府无用了吗?」
「要不是我今日前来接孩子,怕就随你打骂了去。」
虞文娇正要开口,就被父亲紧紧抓住了手腕。
他自然不愿虞文娇淌这趟浑水,将女儿按下,虞易风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虞易风面不改色说道:「梁夫人不知,今日堂下众人,联手欺辱同僚,此等不忠不义,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行径,该罚!」
「在太学府这儿,吾自当行管教之责。」
梁夫人听了这些话,顿时明白是自己这不省心的儿子惹了祸。
虞易风缓缓站起身,覆手而立:「梁夫人已经知晓原由,可以让开了。」
「还剩四十七下,接着打!」
梁夫人不知所措的看向儿子,见他难忍痛意,扯着自己的袖子求饶,心软的一塌糊涂。
此刻她宛如天神降临般,被罚的几人自然极力表现出哀求来。
希望虞易风能看在梁家的面子上,免去剩下的处罚。
毕竟梁家老夫人,出阁前,可是侯府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贵,陛下那里也是说得上话的。
梁夫人心疼不已,她挡在儿子身前,便开口道:「我看谁敢!」
她张开双手,立身挡住行罚的人,强行辩驳着:「不过是小儿们的胡闹,我想用不着太傅大人动手吧…」
虞易风目光沉沉,眼中布满坚决:「胡闹?梁夫人是觉得虞某行事不公,还是觉得旁人瞎了眼,盲了心智?」
迎着虞易风清冷不悦的模样,她心里也虚,手不自觉的涌出冷汗来。
这虞家不是好招惹的,哪怕她那婆母是侯府嫡女,怕也是得罪不起圣眷正浓的虞易风一家子。
她思来想去,心生恐惧,扭头对着贴身女婢,蹙眉低语:「回去请老夫人来。」
梁夫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再一回头,瞧见了坐在一边虚弱狼狈的莫寒。
她瞪了儿子一眼,真是下手没个轻重,好端端的把人欺负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