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喜道:“堂弟,你是这辈子都不打算成婚了?”
麻虫说道:“我有这个打算!”
男子说道:“太好了!若我以后成婚娶妻,妻子生了儿子,我儿子的名字便可以写进燕家族谱里。咱们燕家的晚辈,就只有你我二位男丁,以后你我都死了,我的儿子就可以得到你的财产了。”
麻虫愣问道:“堂哥,我能有什么财产呢?”
男子说道:“我娘打听过了,燕观察写信告知了族人,今年你过生辰时,他会在房契上加上你的名字,以后你若是死了,你的屋子和老一辈的其他财物,可都是我儿子的了!”
麻虫问道:“为什么呢?”
男子说道:“你不结婚,是不是就没有儿子?没有儿子,是不是就没有后代写进族谱?没有后代写进族谱的话,咱们五服亲戚,血脉又需要延续,我的儿子是不是就能写进族谱?若我的儿子写进族谱,你又死了的话,你的财物,是不是归我儿子?”
麻虫点点头回道:“是。”
男子说道:“你不成婚,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我本不想争你的财产,我原是想寄名在简家族谱里,可是我娘说简大丈虽是夫子,但是他买不起汴京城内的房子。我又听我娘说,燕观察的房子是自己买的,你娘以前还变卖了一些嫁妆给燕观察买房,我瞧着燕观察的房子挺不错的,以后我要多生儿子!对了,麻虫,明日你来我家吃饭吧,我让我娘好好谢谢你!”
麻虫说道:“不吃了,堂哥,你早些回家吧!关于成婚的事情,我再想想!”
言律示范完所有动作,齐畅和韩大匠向我们走来,此时韩大匠背着背篓,肩上斜挎着木匣子。
老妇人说道:“小娘子,你看,猪血已经化开了,酒还是未化开。”
我问道:“老婆婆,妇人和动物凝固的血,都可以用三七化开吗?”
老妇人回道:“是的。”
齐畅高兴说道:“太好了!我家酒舍可以自证清白了。”
韩大匠说道:“漏水的茅房我已经修好了,孟舍人,沈娘子,我们就先告辞了。”
言律回道:“诺诺。”
我回道:“俞。”
我们互相作揖道别。
卧房内,麻虫和简大丈皆是束,身穿白色中单和白色裤子,麻虫说道:“外祖父,我想找人结婚!”
简大丈说道:“麻虫,按照礼制,及冠后的男子可以成婚。为了澄清今日我听到的谣言,你得随你爹姓。”
麻虫问道:“外祖父,今日你听了什么谣言?”
简大丈说道:“今日我们在凉亭休息,听到一则荒唐消息,有游人说你和你爹是断袖,因你姓氏随了我,想来是被一些不知情的人捏造了不实消息。若这谣言被燕家亲戚知道,只怕你是无妻可娶。你只有随你爹姓,才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你可愿意澄清自己?”
麻虫回道:“外孙愿意。”
简大丈又说道:“麻虫,你爹为你洗脚的事情,不能再告知祠堂了,那本就是逾越礼法的事情。”
麻虫回道:“唯唯!”
头戴斗笠,身穿木兰色僧袍,腰上绑着腰鼓的僧人背着竹竿,竹竿上一共装饰着六个红色填黑色“卍”字灯笼,僧人手拿木槌,敲鼓报时:“戌时!”
我和言律尚未洗漱。
我说道:“良人,晚饭前阿婆替我把了脉,我尚未怀孕。今日我在福田院听到两位老婆婆说,产妇若是坐月子,不能洗头,沐浴,剪指甲。会郎宴那日,爹娘说我以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剪,不用告知他们。因为苗翁翁的剪手艺很好,待我回了汴京,我想剪头!若是能碰到戴婆婆的话,我还想卖头!”
言律说道:“娘子可以选个下午的日子剪吗?我从未见过你剪后的样子!”
我回道:“好!”
言律问道:“娘子,今日齐娘子说她家酒舍可以自证清白了,那是何意?”
我回道:“齐娘子今日给我看了一张《小报》,齐家酒舍的葡萄酒被人造谣是妇人月水做的,福田院有位老婆婆说三七是活血化瘀的药材,她分别把药材三七放进一碗凝固的猪血和一碗菊花酒里,过了二刻,猪血化了,酒没有变化。”
我又问道:“良人,汴京有几位退休观察使呢?”
言律回道:“汴京观察使只有一人任职,退休的观察使是燕观察。”
我说道:“今日齐娘子给我看的《小报》里,燕观察被人造谣私养男宠,想来是麻虫被人造谣了。他们的清白,应该如何澄清呢?”
言律说道:“汴京很大,并不是人人都认识燕观察。兴许他们在开封府滴血认亲,开封府公示一则他们是父子的消息,便可以澄清造谣了。”
我继续问道:“良人,今日周账房说士兵月俸五百钱,以后朝廷会给他们涨月俸吗?”
言律回道:“应该不会涨了。上月有官员让官家为地方厢军涨月俸,被秦计相反驳了,秦计相说,若是朝廷开了这个口子,国朝亏空的钱财更多了。”
我问道:“良人,今日我看到周账房正月到八月的账薄上都有一个红色方章,我只认识一个‘三’字,你可认得其他二字是什么呢?”
言律回道:“司使。我以前听上朝的计相提起过。”
我回道:“我之前看‘司使’那二字,符文一般,我以为周账房是道人呢!”
言律问道:“娘子,我今日像道人吗?”
我回道:“不像,因为你没有戴道冠。”
言律回道:“娘子当说‘像’,因为我是到你心里的人!”
言律说完,冲我笑,我和他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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