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仰头盯着她的眼睛,抽泣两下,盯准因着酒液而愈发红润的双唇,印了上去。
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沿着唇角划入,甜腻的吻中平添了几分苦涩,苦得已经许久都没有因为这颗心脏的事儿落泪的人儿隐隐约约也有了落泪的冲动。
楚小姐似乎很不开心,向来都是轻轻软软的她,这一次莫名很有攻击性,牢牢把握着接吻的节奏,最后更是在那人的红唇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乔子衿轻呼一声,眨了眨眼,“痛。”
怒意上头的小兔子脸颊微微鼓起,按上那个自己要出来的小破口,也不管乔子衿落了些委屈的眼睛,轻哼一声,“如果我今天不问,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这件事毕竟不重要,不想让你担心。”
“那有彻底治愈它的方法吗?”
乔子衿迟疑片刻,摇了摇头,“目前没有。”
楚璐茗叹了口气,干脆蹭过来坐在她的腿上,双手捧脸,将那张瘦脸推成和她一样的小胖脸,哼哼一声,“既然这样,我会努力强大起来的,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乔子衿失笑,点了点她的鼻尖,“先把晨跑捡起来吧。”
“夜跑也行。”小兔子轻哼一声,附身上前,轻轻含住那个被她推得略变了形的薄唇,淡淡一声笑从相贴的唇间漏出。
楚璐茗并没有在此处流连太久,她偏过头,轻轻压上身前人的耳垂,混着湿热气息询问道:“可以吗。”
乔子衿微微偏头,露出大片白皙的侧颈,用行动回复了这个问题。
混含着酒意和蜂蜜水味道的气息,在白皙的侧颈流连,舌尖轻轻剐蹭耳垂,淡淡的湿意像是一根根软毛,直直通向心脏,轻轻触碰着,软乎乎的,黏糊糊的。
她今晚穿的是黑白配色剪裁得体的半身裙,上身是一件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方才已经被解开,那只火热的手正沿着中线一路向下解着扣子,路过心口处,轻轻揉了一下,轻柔到乔子衿以为是一阵错觉。
她低笑一声,“没事的,不会影响到的。”
小兔子又咬了她一口,听着耳边的轻嘶声,轻声一笑,继续四处作祟。
更进一步前,乔子衿按住她的手,勉强找回呼吸,稳着声音,“你,我有个问题,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你。”
“乔老师,真的要这会儿问吗?”楚小姐咬了咬唇。
乔子衿撑了撑沙发靠垫,坐起来些,勾住面前人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撩在耳侧,轻轻地挠了她一下,声音喑哑魅惑:“楚老师,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好姐姐,为什么只有我一直被喊老师呢?”
楚璐茗笑了一声,道了句好。
*
次日清晨——
乔子衿醒来时,身旁已经凉了不少,看来某些昨晚闹腾了许久的人还是很有精力,这么一大早就爬起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她缓了缓,按着眉心缓缓坐起来,入目是属于她的卧室的简约装修,干净干练,但如今在她看来莫名有几分空荡。
应该在这儿挂一幅画才是。
昨晚……
一想到昨晚,她现在还有些脸热。
该说不说确实是年轻人吗,稀里糊涂在客厅折腾了那么久,回房间后又闹腾许久,一口一个姐姐倒是顺遂她心意了,但这闹人的精力属实是难顶。
现在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有一些感受和痕迹,哪怕是拥有强健体魄的体修,也难以在短期消除。她微微低头,就可以看到身上的那些浅淡痕迹,特别是心口那里,甚至有些红肿了。
不该叫她兔子,应该叫她小狗,牙真的很尖。
乔子衿随意拽了一件家居服,遮盖了大部分的痕迹,只剩一些侧颈上的,横竖今天也不打算出门,就这样放着吧。
她腰还有点酸。
为什么?楚璐茗为什么会这么多?
她不是小孩儿吗,小孩儿少看点不好的东西!
屋子里也空荡荡的,阳台太过干净,客厅里也只有常规的家具,桌面上什么都没有。她又飘荡去厨房,她习惯了每周都去逛一逛超市买点存粮,冰箱里也空落落的,只有一些去剧组前剩的已经开了封的速冻水饺。
真奇怪了。
这么多年来,她明明有在认真地努力地好好生活,好好看一看红尘界的风景。
可现如今,另一抹热烈灿烂的灵魂出现在这里时,她才发现这里是多么的空荡无聊,让那鲜艳明亮的人儿待在这里,多少有些委屈她了。
爱催促着一些期待,一点一点地戳破了她堆在心底用以自卫的小土堆,冒出了绿色的小尖,仅这点点嫩芽,就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她喜欢这个世界,她喜欢生活在其中的自己,而现在,她知道如何去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五彩缤纷了。
熟悉的神识波动闯入她的脑海,而后,房门被轻轻扣了几下。
乔子衿走过去,打开门,楚小姐灿然一笑,虎牙都露了出来,“早上好啊,乔老师,我去晨跑加买早餐喽,还热乎着呢,嘿嘿。”
深秋的晨光本已无甚温度,微风和着,甚至有点冷了,但乔子衿还是觉得楚璐茗身后的阳光格外温暖灿烂,照得这个笑起来傻乎乎的女孩儿散着暖煦的光。
她倾身,拥住了暖煦的晨光,轻声道:“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