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越三爷即将开口的时候。
突然间,前面传来了一声笑语。
「相爷怎的问越三奶奶这种事呢。」说话的声音似男似女,此人相貌清秀二十多岁的年纪,识得的人恍然大悟,原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副总管陈玉彬。
陈公公执着拂尘走过来,向蔡谦厚行礼问安,笑道:「大家都知道越三奶奶原本是在秀才家里长大的,没甚太多见识。莫说是询问她婚事如何了,就是问她这京城里有哪几个公卿她都是答不出的。前些天儿咱家去越家一趟,无意间提起了朱雀大街的如意楼,里面有哪些招牌菜式她都不知道,还问如意楼在哪个地方,改天去吃吃看,万一不好吃了怪罪咱家的。」
屋里发出善意的笑声。
卫江霖有些意外眼高於顶的陈公公会帮越三奶奶说话。
他的那些字字句句看似是贬低了越三奶奶的出身,实际上是把越三奶奶从这个话题风波里摘了出去。
不答就不会出错,不开口就没有让人揪住的把柄。
蔡谦厚也笑了。
谁不知越三爷是太子的挚友?越三奶奶丢脸,就是越三爷丢脸。越三爷没了面子,太子的脸上也不好看。
蔡谦厚扯着音调哦了声,「原来是秀才家里长大的。只不知三爷为何非要娶三奶奶不可?我家璟书的亲事困难,宫里四公主的亲事困难。为甚原本也不娶的三爷都娶了,而他们两个还未娶未嫁?」
陈玉彬这时候不好搭腔了,朝着三奶奶望过去,示意此刻随便说点什麽都行。
毕竟她是「秀才养大的」,就算这个时候说错了话,大家也不会介意。
越崚非给了清语一个眼神。
他知道她能在这种情况下应对好。
清语慢吞吞起来,对着东宫座次和蔡谦厚那边略福了福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三爷说要娶我,我也吓到了。表哥说怕三爷这辈子都一个人了,劝我想开点,能嫁就嫁吧,免得他这个好友往後孤苦无依。我丶我也没办法呀,只好嫁了。」语气还委屈得很。
她软软甜甜的声音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蔡谦厚听她果然是南方口音,原本怀疑的心放了回去。
姬永昭也笑了。
他自然知道除夕那天,房门紧闭,只他们六个人在屋里。越三和文泽俩人吵吵嚷嚷,一个说妹子不能嫁,一个说人是他找到的必须娶,然後父皇母后没办法赐婚的事。
但,越三媳妇这样回答,反而很好,很妙,利用自己的出身,把眼前婚事的话题给搅合了。
她就是被迫嫁过去的。
看,多委屈。
陈玉彬露出哭笑不得的样子,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皇后娘娘让咱家回来看看,就是怕三奶奶在宴席上不适应,毕竟满屋里头就她一个不太懂得这些规矩的。相爷,您瞧,这不,娘娘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
越崚非适当出言:「内人不懂规矩,冲撞了相爷,还望海涵。」
鲁国公府和程家众人已经快马加鞭离京,回去赶着过中秋。
眼下就贺安彦一个人孤零零来参加中秋宴席,就在旁慢悠悠添了句,「女大不中留啊……啊……与其便宜了旁人,不如便宜自家人。我说妹子,做越三媳妇儿,你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哥哥我想有这种机会都没呢。」
越崚非偏头望过去,要笑不笑的扯了扯唇角,「要不,当场给你找个?」
贺安彦突然想到了四公主和蔡家八小姐,一个机灵腾地下站起来,「别别别,我不成我不成。」求饶似的望向三奶奶,「妹子,救救哥啊。」
满堂哄堂大笑。
鲁国公府世子爷素来是个插科打诨的,大家都习惯了他这幅模样,纷纷当着他的面笑说起来。
蔡谦厚也露出了微笑,在太子起身作了个请的手势後,昂首阔步回到自己座位上。
那些关於皇家和蔡家的琐事就也被贺家程家和越家的给遮掩了过去。
当晚,都过了宵禁时候宴席方才散去。越三爷和越三奶奶还没来得及换衣沐浴,陈玉彬公公已经带着一马车的御赐和东宫所赐之物来到逸昶堂。
清语亲自送公公出院子,在院门口把刚才一直抱在怀里的沉甸甸匣子给了他。
双方友好地道别。
夜色已深,宫里赐下的东西无暇细看。到了第二天方才一个个箱子打开,居然大都是女子之物。有首饰,有宫中吃食。有春夏薄衫用的绫罗绸缎,还有冬日衣裳用的毛皮料子,都是顶好的。
清语一个个的拿出来看,越瞧越喜欢,挑出来一些皮料让给三爷做衣裳,反正毛皮给男子用女子用都一样。她平日大部分时间在家,用不了那麽多的御寒之物,给三爷刚好。
越崚非却不肯。
今日没有早朝他不用过早离家,正好陪陪清语。见她想要给他的都是最好的,自然不乐意。
「我的多着,懒得穿而已。」常年习武下他丝毫都不畏寒,反倒是担心妻子娇弱的身子,「你多做几身才是正理。」
清语摸着皮料柔滑的表面,思索片刻,说道:「既然我们都不缺,不如给老夫人和二夫人吧。」
越崚非放下手中卷宗朝她望过来。
清语道:「老夫人和二夫人有甚好的都总记得我。难得这批皮料不错,我送几个到安宁苑和夏栀园,岂不更好?前些日子我还看大爷给大夫人了几块好缎子,说做衣裳可以用。如今临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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