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缈点头如捣蒜:「好呀好呀!」
姥姥不同意道:「浪费这个钱干什麽?我这不花钱的保姆你不要,要花钱的?你姐也还在家呢,你们忙你们的,不用担心家里,我们俩闲人还搞不定?」
秦蓉:「怎麽能算浪费?让你来又不是来当保姆的,再说姐姐身体不好,医生都说不能劳累,楼上楼下的家务活可一点都不少。」
秦蕴也不赞同:「我还不至於做点家务都做不了,哪里累了?衣服是洗衣机洗的,饭是电饭煲做的。」
季书朗面无表情:「你要不要看看楼上那一沓诊疗单再说话?还有你的理疗排期,对了,帐单你也看看,够请几个保姆的。」
季疏缈撇撇嘴:「贪小便宜吃大亏。」
秦蓉:「就是,不愿意花钱享受,就得花钱治病受罪。」
季疏缈嘤嘤假哭:「真累坏了姨妈姥姥,我和哥哥学习也学不进了,姨父姥爷赚钱也赚不安心,咱们一家子……嘤嘤嘤……是不是就要散了……」
秦蓉也捂着脸「哭」:「那我可真成了千古罪人了……呜呜呜……」
季书朗面无表情地说:「别犟。」
姥姥说不过他们三个,「哎呀」一声,表示放弃抵抗,由他们去。
秦蕴孤掌难鸣,也只得答应:「不过这个费用得我们两家各出一半。」
秦蓉杏眼一横,阴阳怪气又尖酸刻薄地说:「呦~这时候跟我说『两家』了,买菜的时候一个人出钱,跟我说,都是一家人,买点菜还要分你的我的就生分了。一会儿一家人一会儿两家人,好赖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一会儿跟我明算帐,一会儿跟我打平伙,把不把我当亲妹妹,全看您老人家的心情呗。」
秦蕴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以後都不说了,都听你的,以後你是老大,你是我蓉姐,行了吧?」
季疏缈乐得看戏,夹了一块卤鹅啃,第一口就被惊艳到了口味清鲜丶油而不腻丶醇浓并重,鹅皮柔嫩,鹅肉松软。
「这个好好吃!」季疏缈说着,给身旁的姥姥夹了一大块,「姥姥吃这个!」
秦蕴笑得开心:「好吃就多吃一些,姨妈下回还给你做。」
秦蓉吃了也觉得不错,问:「难不难啊?我想在小吃店卖。」
秦蕴惊喜地说:「可以啊!」
姐妹俩仔细商量起来,兄妹俩吃完就拿上书包出门上学了,秦蕴又给两人一人塞了一瓶舒化奶。
一路上的早餐店人声鼎沸,A市的大爷们一手端着豆汁,一手拿着焦圈,神情如痴如醉。
季书朗实在好奇,问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季疏缈:「不是说豆汁很难喝吗,到底是什麽味儿啊?」
摺扇遮住嘴,季疏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在四十度的夏天里,舔一口六十大爷的胳肢窝那味。」
「咦呃……」季书朗嫌弃不已,「这麽困,你昨晚上去偷牛了?」
没偷牛,偷菜了。
季疏缈懒得和他解释:「你没有天线,你不会懂的。」
季书朗先把她送到附小门口,等她下车後踏板一踩,潇洒离去。
季疏缈正了正胸前的红领巾往大门里走:「年轻人……」
真是太年轻了,一点也不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