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的注意力全在南羽白身上。不管他说什麽,女君都是不会应他的。
一楼戏台还没开场,二楼的戏目就已经到了沸沸扬扬的阶段。甚至还有不少围观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围了上来,乌泱泱一堆人,三言两语的,比起坐在戏台前的看客竟然还要多一些,场面闹哄哄。
「这位女君,我观你样貌不俗,衣着不菲,想来也是高门大户名门大族出来的女子,切莫误入歧途。」
「是啊,这般失礼的事不能做。想来是因为年轻,还没见过什麽世面,又有这种不正经的男子勾引正经女子,一时被蒙蔽心智……」
「是啊是啊,现在的世道,现在的女子跟男子,一个个都。。。。。。唉。。。。。。」
眼瞧着还有身穿儒袍样貌板正的女子加入说教行列,叶昕终於出声:「说够了吗?」
沸腾的人群猝不及防地征愣,眨眼间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声责骂。
叶昕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人群,嗓音淡淡,将剩下的责骂声一并压了下去,「还有谁敢辱骂我的心肝儿,我立刻割了他的舌头。」
她的视线有如实质,透着霜雪似的冷意,方才散漫无害的神色像是一场错觉,凤眸微微眯起,转瞬间杀机弥漫,与之对视的人都禁不住住了嘴。
扑面而来的杀意震得人心颤颤,後背发凉。
那身穿儒袍样貌板正的书生还是不服气,见陈念生一群小公子被吓得如同雏鸡般瑟瑟发抖,更是想在男子面前逞威风,「喂!」她冲叶昕喊了一声,「纵然你是高门大户之女,休得这般狂妄!」
叶昕抬眼看向她一人,冷冽的眼神让她硬生生噎了一下,她本能地後退一步,想隐匿进人群里,没什麽气势地说:「你看什麽看,难不成还真敢割我舌头不成?我天。朝自有律例在此,你要是敢胡来,当心被官府抓去。」
叶昕极轻地哼笑了一声,「是吗?」
掌柜的已经白着一张老脸在一旁求情了。
听到叶昕嘲弄的语气,她膝盖一软,顿时就要跪下去。
叶昕一句轻飘飘的「站好」,叫她不得不动作滑稽地将两条劈叉的腿又拉了回来。
「女君,不劳您亲自动手,」掌柜的见求情不成,只好说道,「我等会就吩咐下人将那女人押送官府,治她一个藐视皇族的罪名。」藐视皇族罪名极重,若不是皇族中人有犯下什麽大错,藐视的人最轻要挨五十大板,最重则要诛九族。
可五十大板下去,人不死也得残。
掌柜的也心累,若是在她的酒楼见了血腥,日後还要如何经营?
那女人听完掌柜的话,人都傻了,什麽皇族,什麽押送官府。。。。。。到头来要送官的人居然是她自己?!
人群这回鸦雀无声,所有人甚至都不敢直视叶昕,一个个垂着头低眉顺眼。
女人扑通一声登时跪下。她伏地重重地磕了个头,面露惊恐地求饶:「女君,我。。。。。。草民不知您身份尊贵,草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叶昕嗓音淡淡:「谁跟你说我大人有大量?」
女人闻言面色迅速灰暗下去。
可她只能不停地磕头求饶。「咚咚咚」,一声又一声,脑门撞着木地板的沉重声音令人听了心底发寒。
瞧着其他人都安静如鸡的低眉顺眼模样,叶昕也不再计较其中那些对她口出狂言的男男女女。她只想杀鸡儆猴,还没原主那麽狠戾,能一口气将整个酒楼的人全宰了。只怪那女人太跳脱,非要跳出来逞威风。
耳边的小辫子被怀里的人轻轻扯了一下。
叶昕眸光低垂,便瞧见南羽白朝他小幅度地摇了摇脑袋。少年嗓音仍然软糯:「你不要那麽凶。」
身为幕僚,就算有五皇女做靠山也不能太嚣张,否则会跟五皇女一起被记恨的。
叶昕轻哂一声,「小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
看着那女人还在咚咚咚地磕头,南羽白声音越说越小:「我知道的。可我也是担心你。。。。。。」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承认自己在担心叶昕了。
南羽白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
叶昕眼尾挑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像碎冰悄无声息地融化在春日里,叫人难以察觉,
「。。。。。。但愿你能记得自己都对我说过什麽话。」
南羽白莫名觉得自己仿佛是被肉食者盯上了的猎物。
从後背升起的危机感让他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他不敢回应叶昕的话,又重新躲回了叶昕怀里,闭眼装死。
对方撩完她就跑,叶昕也不计较。
她心情不错地对面色发白的掌柜的说:「就依你说的办吧。」
说完她径自抱着人穿过人群,人群中自发为她让出一条通往楼梯的通道。叶昕目不斜视,脚步沉稳从容地踏上楼梯,往三楼走去。
脚步声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人群中才三三两两地小声嘀咕起来。还有人跑到掌柜面前询问那是谁,是哪位皇族中人?
掌柜的叫两个身强体壮的伙夫将磕头的女人从地上拖起来,迅速将人送往官府,才松了口气,慎重地回话说:「那位是当今的爱女,五殿下。」
众人一时哗然。
有小公子心有馀悸地说道:「难怪。。。。。。她看起来脾气就不怎麽好的样子,原来真是那位五殿下。」
不过看她这样,怎麽像是那麽喜欢那个男子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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