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陈清也心虚地摸摸鼻子,「名侦探小姐,我真就喝了一点。」
「醉鬼都这麽说。」可阮歆是人精,眼珠转几圈,一下便猜到缘由:「你俩又吵架了?」
陈清也低头从一团乱的被子里找到被角,「没吵架,闹掰了。」
「掰了啊,掰了也行。」阮歆倒是接受良好,只顿了顿又问,「那今晚还能一桌吃饭不?」
陈清也:「……」
坏事了,她给忘了这茬!
舒妈妈为了能对阮舒池的相亲情况进行及时复盘,早就说好让她们今天都回家吃饭的。
所以说,她和阮舒池这个关系也有不好,不是骨科胜似骨科,是真实的闹掰了还得一起回家同桌吃饭。
陈清也:「不吃了,晚上加班!」
阮歆被陈清也的胡说气乐了:「少来了你,国庆节放假呢,你加什麽班?」
「逢年过节别人休假,都是我们这行生意最好的时候。更何况国庆结婚的人这麽多,我还有两个婚车三个捧花没扎呢。」陈清也答得义正言辞,「情场失意职场得意,你少挡我财路,懂?」
「懂!」
阮歆当然理解这种考了不及格,不想拿卷子回家找家长签名的痛苦。
她在电话那头听陈清也鬼扯听得直乐,这俩当事人不回,她个场外观众自然也没回去的必要。
最後乾脆选择毫无心理负担卖了她哥:「行!你不回我也不回!我哥的问题自己解决,他和舒女士1V1好了!」
还真是你哥的好妹妹。
陈清也半阖眼眸,抬手捏捏眉心:「那你别忘了帮我跟舒妈妈说一声。」
「我开店去了,不说了啊。」
「好好好,你去忙吧!」
挂了电话,陈清也宿醉後游神的状态复萌,她垮下肩膀把手机扔到一边,盯着不知名的某处发了好一会儿呆。
租来的房子不大,她的卧室拢共就十来平方,中间靠墙摆下一张铁艺床,床头又边是个房东留下的木质衣柜,左边梳妆台凳子上堆了昨晚胡乱换下的衣服。
陈清也抬手用力搓了搓脸,从头重脚轻的状态里找回一二分状态後,从床边一侧跳下,趿上拖鞋後窗边走去。
她对入睡的要求一贯高,亮度不能太高环境也不能太吵。所以窗帘她挑的遮光度最强的,白天拉上恍若黑夜,连原本的窗户都被她换成了真空断桥铝,隔绝老小区一大早的阿姨闲聊。
可即便如此,她要能安稳入睡还是得先吃褪黑素,再戴眼罩丶耳塞才能堪堪酝酿出睡意。要是不凑巧,闭着眼睛保持一夜清醒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陈清也拉开深灰色的遮光帘,外头灰扑扑的阳光登堂入室,整间屋子却一下明亮了起来。
看天色,今天应该是阴天,云层堆叠在空中,把太阳挡了个严实。
陈清也站在窗口,推开沉重的窗户再拉上纱窗,外头清清凉凉的风进屋,总算吹淡了一些她身上残存的酒气。
她一手撑着腰,一手锤了锤发僵的脖颈,闭上眼睛任由风吹拂过她的眼睫。
其实脑袋里依旧是混沌一片,关於昨晚对着阮舒池大言不惭的宣告,关於醉酒後梦到的十五年前的初见,关於後来他们相处的每一年,碎片般的记忆都胡乱堆在脑子里。
陈清也的手指按在自己乾燥的唇上,对这乱成一锅粥的现状毫无头绪。
真的要放弃吗?
一件她坚持了十五年的事,追逐阮舒池就好像已经成了她的习惯,而现在要拔出深入骨血的习惯,却似乎没有她想得那麽痛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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