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破旧了一点,跟几年前白净工整丶拥有整整两层办事高效的研究员的科研大楼完全没得比,但好在没人管她了,她可以尽情享受发烂的人生。
她一脚踢开大门。
牧舟被吓了一跳,阴暗的房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怪味。
外卖的袋子缓缓倾斜,里面的汤汁撒在了地上。这是一碗已经长出了霉菌的粥。
司晴打开灯。
骤然亮起的灯光让她下意识闭眼,通红的眼皮乾涩,她揉着额头,吩咐人把门带上。
牧舟小心避开地上的垃圾,他吸了吸鼻子,「好浓的酒味……这里真的是实验室?」
「你说呢?」
司晴没有和他聊天的欲望。
「楼下是实验室,你可以随便用,」她比了比藏在角落里的楼梯,「别去楼上。」
「我还以为实验室会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很乾净那种,」牧舟委屈地站在一圈菸头之中,举着带着镣铐的双手问:「那我睡哪里呢?」
「沙发丶地上,随你。」
牧舟有点洁癖,他完全受不了在这种环境中生活。
他的嗅觉很敏感,光是站着就要窒息了。
司晴把自己照顾得很糟糕。
「我不想睡这里。」
司晴反问他:「你几岁了?睡觉要帮你亮着灯吗?」
她再度揉了揉额角,头脑有些晕眩,大概是又低血糖了,「楼梯後面有房间,你住那里。」
听到司晴为他准备了房间,他的尾巴又开始摇晃起来。
但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样,房间虽然乾净,床却太小了,他尝试将自己蜷在床上,尾巴仍然掉在地上,甚至半个屁股都悬空着。
司晴:「……你可以选择一种人类能办到的姿势睡觉吗?」
牧舟:「可是这张床是真的太小了。」
他强撑着跪在床上抗议:「给我换一张大一点的吧。」
「经费不够。」
「你骗人,你喝的酒都是最贵的那种,」牧舟忽然凑上前,在她的领口轻嗅。
他大概对自己带的止咬器的大小没点数,顶部的金属条撞在了司晴的肩膀上。他呵出的气呼在她的脖颈处,像是下一秒就要抬起头,狗似的舔舔她的脸。
「不仅喝酒,抽菸还很凶哦。」他偏着头,「姐姐,你的钱全用来干坏事了。」
他靠得有点太近了,身上的气息不可避免地钻入她的鼻子。不知用了什麽香波,他的头发很茂密,蓬松而柔软,散发一股淡淡的海盐味。
司晴伸出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冷眼看着他痛得在床上滚。
「没错。为了节省经费,我背着公司租了这里,场地费至少节省了六位数。」
她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角。
打火机已经没用了,她只能用牙咬住菸嘴,试图尝到一点味。
「这是贪污?」牧舟抱着枕头歪头,尾巴思考般晃了两下。
司晴的眼神平淡,甚至是麻木的,「想举报的话随意。」
牧舟大惊失色:「我怎麽会做出这种事。」
他耍赖皮在床上滚了两下,再度恢复刚上床的姿势:「但是你看,我真的很需要一张大一点的床。」
「没钱。」
「那也行。」
他坐起来,面对着司晴,抬着头看她,无辜的眼神清澈:「我跟你睡。」
司晴:「……」
头,痛得快爆炸了。
「你是来治病的,不是来做鸭的。」
牧舟笑得天然:「可我是狗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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