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他姓……」
「我叫云翀。」缩在那里的人突然出声,打断了道士的话,「姓云,不姓姬。」
道士望向那人,他皱了下眉,但还是改了口:「对,他姓云。」
云翀又重新将脸埋在膝上,不说话了。
这两人之间气氛古怪,但裴煦没有时间深究。
将两人一齐带回了王府後,裴煦还要去查看城内医师徵召情况,於是吩咐小厮看紧他们後便离开了。
连轴转了两日,勉强将事情处理妥当。
「少君……」张管家有些看不下去,在旁劝他,「一日只睡一两个时辰身体哪里受得了啊,您去歇一会儿吧。」
「让张伯担心了,我没事。」裴煦摇头,「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
他这里多拖一日,姬元徽那里的情况就会更坏一分。他多熬一两日不要紧,但姬元徽那里却等不得。
动身赶往驻地前夕,道士显得很不放心,反覆叮嘱负责照顾云翀的小厮:「别让他吹风别让他淋雨别让他冻着饿着冷着累着……最好别放他出房门,他很容易死,一不小心就会死掉。你们看好他,别让他死了……」
裴煦打断了他莫名其妙的话,将他带走了。
原本该走七日的路,压缩到五日便赶到了。
在路上时裴煦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要冷静,别乱了方寸,赶到之後先用帕巾覆面遮挡口鼻,观察几日看看疫病是否会通过呼吸传染,还是只通过水源食物传染,确定好这些後再接触。
但真的赶到见到姬元徽之後,其他什麽都被忘到脑後了,他快步朝对面的人跑过去,一下扑进姬元徽怀里,还没来得及抬眼好好看一看,下一刻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出发前接连几日没有好好休息,来的路上又为了尽快赶到日夜兼程,终於还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边已经暗了下去。裴煦慌张想要起身,就被人扶住了胳膊,熟悉的声音响在耳侧:「不再歇一会儿吗?」
太久没见面,听到这声音裴煦几乎有些恍神了。
他匆忙转头去看姬元徽。
帐中没有点灯,但借着隐隐浮动的微弱光线,他还是将眼前的人看清了。
殿下瘦了许多,肤色也比从前暗了。这些日子他过得一定不好,面上的疲惫之色难以掩盖。
他还没来得及将堆在嘴边的话都说出来,就见姬元徽垂着眼眸看他,语气轻轻,像是大声说话都怕会惊扰到他:「怎麽把自己累成这样……」
裴煦喉咙一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也是很憔悴的模样,若是换作从前姬元徽早该捧着他的脸来哄他了,但这次却没有。
他去拉姬元徽的手,语气有些委屈,想像从前那样将脸贴在他掌心:「殿下怎麽都不摸摸我……」
姬元徽握着他的手给他感受了下:「手糙了,会刮伤你。」
「不摸的话,亲两下也好。」裴煦挨近了他,像小动物舔舐般慌乱的索吻。姬元徽一边和他接吻,一边扶着他的後背让他不要因为动作太大而歪倒。
亲到最後几乎成了姬元徽半躺着,裴煦压在他身上按着他急切的亲吻。姬元徽的手始终扶在他腰间,另一手按在他背後安抚轻拍。
他的融融想他想得紧,急得像是要把他舔进肚子里吃了。
「慢点儿……」姬元徽曲起食指,用手指环节轻轻碾过他的唇瓣,「是不是又亲得喘不上气来了。」
裴煦平复着呼吸,问道:「我带来的人,殿下都安排好了吗。」
「营帐住所,还有每个医师负责几个病人,都分配好了。」姬元徽望着他,「你已经很辛苦了,放心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都安排好了……那就没有什麽顾虑了。」裴煦重新碰上他的唇瓣,蹭着咬了下,拉着他的手解自己的衣带,「殿下难道不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