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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龙的报恩（第1页）

舒寒听见了一道清冽陌生的人声。

距离很近。

他强打起精神，将将闭上的眼皮疲乏地再度睁开，微微抬头，眼神迷惑又警惕地扫视一圈房中，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累得出现幻觉了？舒寒还未躺回床上，那道声音又问道：“和我交尾吗？”

舒寒这次终于有了目标，目光凝滞于近在咫尺的小白蛇脸上。

小白蛇吐着信子，红瞳闪烁着亮光，尾巴亲昵地缠在舒寒的手臂上，尾巴尖蜷缩，带着点粉。

舒寒恍惚地定定看了它一会儿，蛇怎么可能说话呢？

一定是他幻听，或者现在是太困了做的清醒梦。

嗯，肯定是这样。

舒寒躺回原位闭上眼睛，常年不出门也几乎不运动，今天前前后后跑了一天，眼皮如坠千斤，他已经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愿意再动弹。

确认房中没人，一切都是幻觉，舒寒一放松下来，瞬息陷入沉眠之中，临睡前，还模模糊糊困倦地低声喃喃：“这梦真奇怪。”

皎：……

它犹豫一番，看着伴侣疲倦的模样，还是忍着没有把人再次叫醒，悄悄松开了因为紧张而缠紧的尾巴。

床垫凹陷一点，床上的白蛇须臾之间变作人形，白发白睫，安静地侧躺在人类身旁，红瞳眼也不眨地望着熟睡的伴侣，唇角勾勒出甜蜜的弧度。

第二日晨光熹微，青年眼睫微微颤动，睁开了眼。

凭空出现的俊美脸庞距离舒寒不过一指的距离，他瞳孔骤然一缩，立刻起身远离床上的人。

等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舒寒这才注意到这人有些眼熟，就是昨天在酒店遇见的神经病。

他狠狠皱了下眉，厉声道：“你跟踪我？”

白衣人坐起身，眼神清明，困惑地问道：“跟踪？”

这变态跟踪他都破门而入了还装。舒寒眉心紧蹙，目光紧紧盯着他防备着他的动作，一边迅速拿起自己的手机，按到报警界面，威胁道：“你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报警？”皎复述了一遍，它这段时间看了不少电视，了解‘报警’的含义，理解之后，解释澄清道：“我是小白。”

这人上次就用这个称呼开玩笑，舒寒不上套，手指虚虚点在播出电话的按键上，眸光凌厉：“最后一次警告，滚出去！”

他以为以报警威胁起码对方怎么都会有所忌惮，能在不发生冲突的情况下逼走这个变态是最好的。

可没想到他这么说之后，对方反而露出委屈极了的神色，红瞳睁大，愣愣地看着他，质感偏冷的嗓音压低，显出几分不知所措和难过：“我真的是小白，你认不出我，是不爱我了吗？”

舒寒愈发笃定这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变态，毫不犹豫地按下报警通话的按钮，同时警惕地往后退。

手机里传来接线员的询问。

舒寒语速极快地报上家庭住址：“这里是中心区天华花苑9栋……”

地址还没报完，床上半坐的白衣人忽的消失，一条白蛇出现在柔软的被单之上，半直着蛇身，红色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委屈之色愈浓。

舒寒满脸愕然，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呆愣地凝视床上的白蛇，握着的手机都差点没拿稳掉下去。

与他通话的接线员听见他戛然而止的声音，担忧地不断询问：“先生？先生您怎么了？”

舒寒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怔怔地抬手，掐了自己一把。

确认这不是做梦后，舒寒深吸了一口气，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理智，恍恍惚惚地低声和那头的接线员说明情况已经解决，道歉后挂了电话。

半晌，他看向重新变作人形的白蛇，话语在喉间滚了滚，像是挤出来的，带着几分不愿面对：“小白？”

皎点了点头，以为人类终于认出了它，雪白的眼睫颤了颤，眼眸微弯，欣喜地回应道：“吾……我是。”

舒寒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怪不得昨天小白不见后这个人就忽然出现，这个人消失后小白又回来了。

不可置信的惊愕过后，舒寒的心逐渐下沉，看向皎的眼神变了变，最终充斥着审视，面容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暗自提起的防备，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妖怪？”

只有妖怪能解释为什么它能变成人形，为什么体型天天都在增长，短短时间长大那么多。

曾经诸多诡异之事也有了答案。

舒寒呼吸微颤，他一直知道小白聪明异常，但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妖怪。

自家的宠物疑似是妖怪，能变成人，还是蛇类那样的冷血动物，虽然小白从未伤过人，甚至很粘人，但一切太过突然，舒寒还是忍不住警惕，他也无法将面前这个人和印象里可爱无害的小白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