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松节电话那头一句“我想见你”,让边重楼心头倏忽一滞,脸上也跟着热了起来。
廉松节是在晚上快十一点时到边重楼家的。
看着玄关处换拖鞋的高大男人,边重楼站在室内门里朝外说:“洗了手直接到餐厅吃饭。”
说罢他转身往里走,廉松节看着他穿着睡衣的背影弯了唇角。加班手术之后,还有人等着他给他热晚饭。真的,太幸福。
廉松节专心吃饭,他对面坐着的边重楼端着一杯水在喝,眼神盯着某一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廉松节发现,餐桌上今晚他点的每样菜都有,边重楼甚至还多点了一份艇仔粥。
“专门给我留了饭?谢谢你,还有艇仔粥。”廉松节端着碗一边喝粥,一边看向边重楼。
被盯着的人别扭道:“少自作多情,我那是、那是点来明天当早饭的。”
廉松节勾着嘴角,继续吃饭。
边重楼说着从口袋了取出两根棒棒糖:“喏,吃饭的时候隔壁桌小男孩,听到我等的人是医生,非要给两根棒棒糖。”
廉松节吃了饭拿了一根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边重楼则则用右手的食指拨弄着面前那根棒棒糖的棍子。
“廉松节,你有没有想过……”
“想什么?”边重楼突然的严肃,让廉松节来不及品尝棒棒糖究竟是何滋味。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的工作都很忙,其实不适合做一对恋人,相处的时间会很少。”
廉松节低着头,从嘴里把棒棒糖拿出来放在吃晚饭的盘子里:“这是拒绝我吗?”边重楼突然的发问,让廉松节心脏猛地瑟缩一瞬。
“我只是觉得今天这种情况以后还会很多,今天是你加班,也许下次是我开庭或者外地办案……”边重楼迟疑着用手拨弄着他面前的棒棒糖:“我们是不是该再慎重一点。”
“你还是觉得我不够慎重?在玩儿你?”廉松节皱眉。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廉松节起身,走到边重楼身旁,拉着他的手腕,一起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依然还飘着雪花,纷纷扬扬,树木、地面、楼房各处,即便路灯照不到的地面,只要是露天,都洁白一片。
此时此刻,即便充满脏污的泔水沟、烂尾楼盘泥泞的工地,诸多的不美好都在大雪之下藏匿了踪迹。
廉松节转头认真地望向身边人:“今年的初雪,我很开心和你一起,也很开心这天是我陪在你身边。”
他手指在边重楼的手腕上摩挲:“聚少离多这个词不适合我们,就算我们时间再不同步,下班后看到身边有心爱之人的生活痕迹,知道他是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就像你今晚等着我吃饭……”
“我可没等你……”边重楼拽回自己的手腕,抱在怀里。
廉松节看着他好看的眼睛笑着抚摸他的眼尾。
“但我依然觉得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
下一刻他手上用力,按着边重楼的后颈靠了过来,轻轻吻了吻他,道:“如果你觉得那是个问题,证明你还没有喜欢上我,我还需要更加努力了。”
边重楼慌乱地抬手推他:“喂,你有点追求人的自觉好么,谁允许你动不动就亲我的!”
廉松节忍俊躲开,瞅准边重楼耳边,低声道:“那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边重楼斩钉截铁。
廉松节抬手揽住身边人吻了下去。
良久才被放过的边重楼又被吻得七荤八素,他没吃糖,但此刻嘴里都是小朋友给的巧克力棒棒糖的味道。
“为什么不许,我觉得你是喜欢的……”廉松节与他鼻尖相触,低声道。他的手“无意间”碰到边重楼的裤子:“你看,它都精神了。”
边重楼被一碰,羞耻地蹦出老远,他确实起了反应。他觉得这是因为自己是单身太久了,那晚又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这么不经挑逗……对一定是!
这场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地政府官方公众号向辖区内居民发布了暴雪橙色预警,预计6小时内降雪量将达到10毫米以上……
廉松节因为刚才的“过分行径”被边重楼冷脸扔在沙发上喝茶,他自己则到书房看邮件去了。
前者在客厅溜达一圈,溜达到开着门的书房,看着边重楼正聚精会神看资料,煞有介事地敲了敲门。
边重楼头都不抬:“你怎么还不走?”
“暴雪橙色预警了,”廉松节可怜道:“最后一班地铁也开走了……”
边重楼无语一笑抬起头来:“故意等最后一班地铁开走才来找我说是吧?”
廉松节一本正经道:“现在开车挺危险,国家培养出一个医生不容易,我得仔细地活着。”
边重楼闻言把手里拿着的一份资料往桌上轻轻一甩,单手拖着腮勾起淡笑,漂亮的眼睛盯住廉松节:“那你想怎么样?”
廉松节喉结滑动:“床分我一半行吗?”
“哈,我从来没发现廉主任这么死皮赖脸,你那些迷妹们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边重楼边说边站起身朝门口走来。
廉松节抱臂倚着门框盯住对面的人:“我不需要迷妹,我只想要边重楼。”
廉松节用一本正经的脸说着直白的让人误会的话,边重楼无语至极,浑身像是能抖掉一身鸡皮疙瘩。他从廉松节身边经过,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向外看,果然还在下着鹅毛大雪,远处路上的车走得极为缓慢。
他转头看看依然在书房门口看着他的高大男人,漂亮的眉眼弯弯盯住门口的人,道:“想睡我床上?”
边重楼这人本就生的漂亮,这样的姿态和语调,天然带着些诱惑,廉松节目光深暗看着他,从喉间挤出一个低沉、克制的“嗯”字。
边重楼笑得更甚:“想得好美!”然后瞬间冷脸,指着另外一个房间的门沉声严肃道:“麻溜给我到客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