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融,你是哪里人?从何处来?”
阿桑话落,面前茶杯中蒸腾的水雾似乎停滞了瞬。她举杯的动作一顿。
水雾继续往茶盏上方悠悠荡荡而去。
片刻后,他说:“不知道。”
这回答,故意找茬似的。
阿桑便转而问起其他:
“你还记得你昨日发生了什么事吗?因何受这么重的伤倒在阿尔格山?”
奚融回忆瞬:“昨日我去玉都途中突遇沙暴,正欲寻一处背风处暂避,却听到有鸟叫,鸟声高亢似能惑人神智,我勉力抗了一阵,没想到那鸟直冲我而来。”
阿桑迫不及待追问:“然后呢?”
“然后,我过了对方几招,就被打晕了。”
他木着脸说的实在是平静,阿桑有点想笑不敢笑。
他一个才筑基期的凡人,竟能过九凤几招?
实在是有点像……他昏迷前的幻想……
阿桑暗暗吐槽。
话又说回来。
什么鸟叫,那是凤鸣。
九凤干的。
可九凤为何中途放弃?还将奚融扔在破虚境界外让她发现?自己还多余来昆仑宫闯一遭?
“你当真一点记忆都没有?”阿桑问。
奚融摇头:“没有。”
“行吧。”阿桑大概有所了解,心里有了底,一口闷完晾了许久的那杯茶,说“你的伤虽说已经无碍,但最好还是要好生修养一阵子。“
嗯,最好在九凤歇了心思后再走最为稳妥。
“这院子不常来人,是个清净之地,你可以在此好好休息,不用付房钱,有时间的时候做做饭就行。”
奚融欲言又止,最后道:“……多谢。”
阿桑走出屋外,又蹦蹦跳跳的跑竹椅上躺下。
从窗外看出去,以他的角度,只能瞧见竹椅边垂落的一角裙摆,轻柔、飘逸。
半晌,奚融整个人蓦地一愣,扣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她方才只问了他的字,却没问他的,姓。
是一早就知道他的姓氏?
茶盏已无腾腾热气争涌而上,他食指在杯口划过半圈,端起一饮而尽。
……
“他就是你捡回来那个?”
“是啊。”阿桑肩膀撞了下仁青,打趣道,“怎么样,是不是还挺俊的。”
仁青淡然瞥了她一眼。
阿桑别过脸自个儿小声嘟哝:“就是挺俊的啊。”
仁青双手抱胸:“既已无碍,那他怎么还不走?”
“此人体内有九凤姐姐要的东西,为她所伤。我想让他暂且待在这里,也好让九凤姐姐有所顾虑。”
“那这小子命挺大啊。”
“我昨日探他灵脉发现他识海中有股很强的力量,绝不是一个凡人可得。我们得找个机会再探探。”
“行。”
“哎……”阿桑长叹,“希望九凤能看透些。”
“罢了,若能看清看透,何必等到现在。”
仁青:“哎……那我待会帮你加固一下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