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轶起初没反应他什么意思,看他的眼神,后知后觉回过味来。
他不会是在说许衍之吧?
“又让人手把手教你打桌球,又耳鬓厮磨的,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谈屿臣拿过吧台的酒喝了口,冰块在杯里清脆的碰撞。
什么叫耳厮鬓磨?
孟九轶不知道他突然说起这个是要干嘛,但绝不可能告诉他,她和许衍之的渊源。
她语气也不太好。
“落水那次许先生救过我,对待恩人难道不应该这样,表哥连这要管?”
孟九轶是那种别人对她好,她就回以善意的人。
此刻察觉到男人在找茬,她的刺也长起来了。
谈屿臣抬起眼皮重新看她,扬了扬眉,“表妹原来这么会投桃报李啊,是我误会了。”
孟九轶真的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不对付,不然怎么听到他说话就觉得脑仁疼。
她笑得无懈可击。
“当然,这不也是你家老太太推崇的美好品质嘛。”说官话她向来是一流的。
谈屿臣:“哦,那看来是我救表妹不够多呗。”
孟九轶忍不住顺着他话里的调侃去想,他好像的确救过她、
陈萧然那次确实是通过他的手斩草除根的,还有游轮如果没有他在,只怕她不一定能逃不出来。
但他就是有让人记恨的本领,嘴贱不说还十分霸道,做的那些孟九轶不知怎么就忘了,倒是奚落和威胁仍然记得。
“咱们不是家人嘛表哥,互帮互助,一家人不说二话的。”
谈屿臣也不搭腔,就这么面无表情盯着她瞧,那目光直让孟九轶麻,她最怕的就是他不笑的时候。
恰好库里南停在小区门口,孟九轶受不了那股威压,去拉车门想走。
“那表哥,我就先回了,你也早点——”
根本拉不动。
他把车门反锁了,而她竟然半点察觉都没有。
孟九轶不解地瞪着他,“三少爷这是什么意思,不让人走吗?我们只是合作,我并没有卖给你。”
她表情如此坦坦荡荡,还有对他毫不掩饰的恼怒。
对面有车开来,大灯自车厢内扫过,那一刻足以照亮他棱角分明的脸,和眉宇间的沉郁。
谈屿臣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头。
“你走吧。”
锁车键跳了起来,孟九轶半秒没耽搁,溜得飞快。
他刚才怎么回事?
回去路上,孟九轶忍不住琢磨刚才车上谈屿臣的一言一行。
她思索地搅着手指,突然抬起了眼皮,玫瑰色的电梯壁映照着她眼底的不可思议。
他不会是吃醋了吧?
脑子一有这个念头,孟九轶恨不得自扇耳光。
她在想什么,还没长够教训吗?
上回以为他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她试探着去色诱了,结果呢。
如同被烧卷的曲叶,孟九轶恨不得紧紧缩成一团,闭眼半点不敢再想。
简直是她的黑历史,老了回忆起来都要抠脚趾那种。
而且他放任谢佑泽让她当三,这么明显的轻视,她真是脑子抽了才这么想。
还不如猜他是个gay,喜欢许衍之,看不惯对方教她打球。
电梯门开了,孟城跟在她身后,贱贱地问。
“姐,刚才那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