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灼指了指腰侧的位置,他的视线被她引导过去,沈月灼才发现这样的伎俩好像很拙劣。
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要撩他,这会又莫名怂了。
“可能看错了,我还是不麻烦霁哥了。”
语罢作势就要起身,刚撑着起来一瞬,却被他牢锢住腰,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差异在此刻显露无疑。
由于惯性,她饱满而又挺翘的臀部往他的腿间用力地坠了坠,重力的摩擦让两人都始料未及。
沈月灼耳根瞬间烫红,往前挪了挪,却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殊不知这犹疑的动作,反倒在本就窜起的邪火处添了把火,瞬间引燃。
褚新霁闷哼一声,喘息透着极力压抑的沙哑。
介于快慰与折磨之间,低磁醇厚到极致,听得人浮想联翩。
不少游戏都会带一点隐晦的擦边,譬如给主角上药的时候,声优所配的音色分外难耐。
网友们喜欢单独剪辑出来,配上文字,还有写手用以海浪、船帆等,隐晦地发散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若只是这一声闷哼还好,她就坐在他的腿上,臀部压在男人紧绷而有力的大腿上,连他贲张的肌都能感受到,更何况是别的。
她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本就发红的耳尖快要滴血。
“没人的时候,光想着怎么钓我,什么招数都想得出来。人前却迫不及待地和我撇清关系。”褚新霁牢牢掐握住她的腰,“我从来没有见过谁,敢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露出两幅面孔。”
他见过的人数以万计,善于虚与委蛇的也好,工于心计的也好,都不会像她这样大胆。
她那些哄人的把戏,用在他身上,究竟是怎么想的?
深缓了几口气,压住那抹躁欲,嗓音依旧嘶哑:“沈月灼,你说喜欢我的话,我该信几分?”
第24章新雪
一旦意识到抵在身下的是什么,那份灼烫的存在感再也无法忽略。
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站在高处用锐利的视线紧紧锁住她,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仿佛是在明晃晃地向猎物展现实力的差距,凶悍而危险。
同那晚她喝醉后留下的模糊记忆不同,沈月灼现在的大脑非常清醒,马裤布料并不算厚,一切都清晰到似乎即将呼之欲出。
“霁、霁哥,你先放开我……”沈月灼磕磕绊绊地说,目光也不知该往哪里放,逃也不是,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连呼吸都不由得变得小心。
褚新霁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因羞窘而红了耳根,透着不自知的妩媚风情。她不是居安思危的个性,一旦松了手,得了空,就会想办法说些甜腻好听的话来敷衍他,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无暇分心想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褚新霁嗓音略哑,“抬头,看着我。”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他像是一眼将她看穿,“沈月灼,我没那么好糊弄。”
沈月灼被他钳制住,房间里繁复古典的摆设像是变成了炽热的熔炉,而她置于炙热中心,随着温度的不断攀升,浑身都跟着绵软脱力。
再这样僵持下去,她一定会因为缺氧而化成一滩水。
而环抱着她的人,依旧是那副斯文矜贵的模样,神情甚至带着一丝冷厉。同她相比,他实在是太冷静了。
殊不知面上越是平静,内里蕴含的风浪越是汹涌。
若不是自制力足够强,海潮绝对会毫无顾忌地将她吞没。
他的目光太犀利,以至于沈月灼同他对视,感觉像是被攥住了呼吸。她轻咬着下唇,腔调也变得很糯,是连她自己听到都会感到羞赧的娇柔,“喜欢你是真的,追你也是真心的。至于其他,我是怕杨叔看到后,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你。”
褚新霁:“跟我在一起很丢脸?”
他说的是在一起,这句话能够解读的含义太多,沈月灼分辨不清他的态度,纤长的睫毛如蝴蝶般颤动,同他对视的一瞬,像是被他的冷肃吓到,杏眸里闪着很细碎的光。
“我是怕霁哥觉得不好。”她很小声地说。
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深谙各种谈判技巧,几乎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对峙下撒谎,褚新霁并非表面上那样温和,他只是把所有的强势和狠戾都包裹在了谦和的外皮下。
小姑娘每次心虚的时候,睫毛就会很紧张地颤动,狡黠的心思冒出来一半,又立马缩回去,她的保护壳太多,以至于每往前一步,她都有将一切推回原点的本事。
褚新霁不知该夸她有擅长拉锯战的天赋,还是骂她小怂包。
有胆子钓,没胆子承认。
“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褚新霁凝着她的眼睛,“相反,我觉得我们在很多方面还算般配、契合。”
就算不般配、不契合也不要紧,他们之间没什么需要磨合的,她也算是他精心浇灌看着绽放的玫瑰,所有的坏脾气、小毛病,他早就知道,也没什么不能包容的,他大她七岁,自然会在有原则的底线内处处迁就,事事纵容。
沈月灼眸光倏亮,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褚新霁的正面回应,谄媚地弯眸道:“我也觉得。”
褚新霁眉峰微挑,并不受用:“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会怕别人知道?”
“还是说——”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先发制人地截断她的推辞,“在你眼里,我跟薄司礼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时兴起表达完爱意,腻了就换人。只不过,我们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会多给你一道束缚,让你没法做到抽离干净。”
沈月灼瞳孔微缩,无端生出坏心思被抓包的紧迫感,不满于他这样抽丝剥茧地分析她的行为,她低低地为自己申辩:“我也要面子的,要是谁都知道我在大张旗鼓地追你,折腾了很大的动静,结果还没追到,也太丢脸了。”
“听别人的八卦,和自己的八卦是两回事。”沈月灼没法逃脱,又不敢凝视着那双黑如深潭的眸子,伸手拨弄着他衣领上的纽扣,瓮声瓮气道:“我才不想成为大家的谈资。”
她说的是实话,毕竟圈子就这么点大,人际关系网早已深扎,大家平日里开她和阿泽的玩笑,除了熟识的几个发小,其他人真真假假混杂着调侃,都快要解释不清,要是知道她在追褚新霁,不知会迎来多少或是艳羡或是鄙夷的目光。
褚新霁定定地看着她,小姑娘太会转移话题,分明是他在质疑她的动机,她却用几句话摧毁了凝聚在心底的不虞,让他的失控和质问显得那么没有风度。他已经二十九岁,怎么能和二十二岁的小女孩置气。
现在倒好,褚新霁的思绪也被她带偏,不由得思考,是不是他表现地太过冷淡,让她患得患失,他比她年长几岁,更应该承担起大部分主动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