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现在完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事实分明是颠倒了个。
他的确想杀安喻,可真的一次都没下成手,反而最后一枪是被安喻夺过自己给自己心口开的啊!
但显然,这话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信。
反复思索着医生说的话,又看看那缩在鱼缸一角,昏沉闭眼的安喻。
安从谨陷入深深困惑,不断思考着那日安喻的一言一行。
到底生了什么,就突然不想求生了呢?
虽然早已通过调查,将这些年安喻的生活大致掌握。
但为免还有遗漏的,安从谨还是让人将早已送去警局关押的李妈带过来亲自审问。
女人早已不复那日的趾高气昂,在看守所的日子显然不好过,浑身狼狈,不知多少天没洗过澡,整个人眼神涣散说话还带着哆嗦。
这还只是安管家给的“开胃小菜”,未来还要面对天价赔偿和足以判到死都坐不完的牢狱。
安管家是近两年新上任的,对于前人的错误惩罚起来丝毫不手软。
能让李妈这种人有恃无恐的逍遥这么多年,安家那边的管理工作必然也是有极大失职,正好逮着机会,一并惩处了不少人。
“安喻这些年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给我讲清楚。”
顿了顿,安从谨语气加重,特意强调,“尤其是,安喻的朋友。”
那日,安喻说是去见朋友才跑到林子里,可最后什么也没等到,然后就说了安家不要他,所有人不要他,从此情绪爆。
在安从谨一遍遍确认过过往资料后,虽然不想承认,但似乎,安喻真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比正常人都要虚弱的普通人。
绝对不可能有强大的能力。
甚至抢个枪都能把自己弄骨裂。
这样的人,纵然安从谨用前世的惨痛死亡一遍遍洗脑。
可事实却真的是——
他似乎,找错人了。
至少,眼前,这个时间的安喻,绝对不可能是未来他看到的残忍战犯。
这个让安从谨隐秘期待又焦躁心烦的猜测。
在李妈鼻涕一把泪一把,从安喻的过去讲到事前一天,所有记忆挨个讲了遍后,终于盖棺定论,确为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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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过去实在枯燥。
纵然李妈绞尽脑汁想多说些都没得说。
因为安喻的大部分人生,基本都是在反复犯病和“被犯病”的昏睡中度过。
清醒之日,寥寥无几。
至于安从谨口中的朋友。
李妈一副完全没听过的表情,直接懵在原地,
“小喻他……什么时候,还有朋友了?”
显然,不能指望一个扒着安喻当工具吸血的蝗虫能有多关心寄主。
安从谨脸色黑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