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隔日我醒来,我朝着闹着不喝昨个医师开的药,嬷嬷轻声哄了我好久才喝。
喝完我吃着蜜饯问嬷嬷,太后娘娘怎么不在。
她愣了好久,反问我今年年芳几岁。
我笑了,叉着腰挺起胸膛一脸得意,「嬷嬷是不是糊涂,我今年十四啊,阿妈说了,十四十四,都是个小大人了。」
可嬷嬷摇了摇头,笑得勉强,说我如今十八了。
我面色不解。
直到裴宴冷着脸踏雪而来,我仅一眼就惊异出声。
「裴家二郎,你怎么不穿红袍穿这黑不溜秋的黑袍,都不衬你。」
他没应声,气压低的骇人。
「姜鸠,不要装了,以后就好生做我裴家外室,这是我能给你最后的生路。」
他说的极快,不给我搭话机会就拂袖离去。
隔天,裴府对外称我是外室,连妾都算不上,最是低贱,要不是身子抱养怀有身孕,才被破例接入府中修养。
就这样,我拿着苹果被轿子摇摇晃晃从后门抬进裴家,无人恭贺,没有媒婆做喜,名不正,言不顺,上不了台面。
那夜,他没有温情可言,我敌不过,在他肩膀咬了几口,他始终无动于衷。
因为他只有一个目的,怀上孩子才能坐实我这外室进府养胎身份。
那之后,我和裴宴只有相敬如宾。
他常来我院里吃饭、过夜,只是常常冷着脸。
因为我不是偷他衣服给府里的大白猪穿,就是给他饭里放泥巴。
他有次大发雷霆,让我跪在祠堂不许人给我送饭。
有次我问他是谁。
他冷着脸说,「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看着他陌生背影,我也会转头问嬷嬷,「嬷嬷,你怎么这么老了,还长白头发。」
嬷嬷担心我,我恍若不觉,只是蹲在院子里看蚂蚁。
我想着,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也好,至少嬷嬷能保命,她是我唯一亲人,我只想护着她。
没过几日。
老夫人命人传话,让我去前堂请安,嬷嬷要给我换衣,我专程挑了一件与我平日素雅衣着不同的鲜艳红衣。
等到了老夫人院门前却吃了个闭门羹。
我不能走,只能继续站。
站到日头正毒辣后才有人唤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