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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自愿的（第3页）

“嗯。”井宿终于站起来。

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仿佛坚定了某种决心，转向乔书文。

“你之前说，是为了我而来的，这句话是真的吗？”他问。

可能因为刚刚经历过那种事，乔书文总觉得他语气不太对劲，有些疑惑：“是真的呀？”

他认真道：“就是为了你，没有别的目的了。”

井宿点点头。

但他却缓缓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一直在跨过我，看其他人。”

没有什么两样，即便是面前的人，也没什么两样。井宿想，其他人看他，是在看祭品，看将来的星官。乔书文看他，是在看他身上另一个人的影子。

“本来是没关系的。”

他早就习惯这种事了。

比起其他人，至少乔书文偶尔能够展现出一点，确实将他与另一个人分开对待的迹象，这就足够了。

他说完，发现自己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好像已经彻底把乔书文吓傻了。

呆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盯着他，带着迷茫和惊恐，真的很好懂，井宿笑了一下。

“可我现在很想知道……假如是他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回应你呢？”井宿站起来靠近他，一点点温暖的皮肤相贴。

他洗不干净的手，应该怎么办？

“手。”他说。

按照之前他们说好的，只要他提出来，就可以实现任何事情——可是乔书文现在被他三言两语吓懵了，身体迟缓，并没有马上回应他。

还好人类井宿也不在乎这点小问题，主动伸手去拉住他。

即便被他手上的水沾湿，温度却仍然比他高很多。

井宿稍微低下头，很快，额头便靠在了一起。

“他也会像这样靠近你吗？”

井宿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乔书文的耳侧。那边现在是红乎乎的，就和当时拥抱时看到的一点耳朵尖的颜色一样。

很好看。

可在这样的距离下，他还能看见耳垂上一点淡淡的、快要消失的痕迹。

像是被人掐……不，应该是齿痕。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将发丝撩过去，盖住那一点痕迹——只要他看不见，乔书文也不知道，那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在他回来找你以前，你还能留在我身边多久呢？”

“你一直说的八十一天，是不是到了那个期限以后就一定会离开。”

就和突如其来，从天而降一样。也会说消失就消失，从此再也找不到一丝存在的痕迹。

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什么是属于他的，甚至连名字也不是。

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做好了将来的报复打算。

现在他想要改变一下计划。

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丝毫前进的意图，井宿语气温和：“如果在其他地方，还有别人在等你的话……”

可他目光却在冷白的月色下显得微凉。

“就不要来找我。”

他说完，几乎是没有停顿的，将自己抽离出来。站直了，看对方一时间慌乱的眼睛，又转身离开。

只是刚走出去一步，马上就传来手再度被拉住的感觉。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你、你误会了！”

乔书文紧紧拉着人，一丁点都不敢放松，吓得眼圈顿时红了，急忙解释：“没有别人，没有的，只有你。”

但也不能完全说没有别人。

脑袋已经彻底混乱了的乔书文只能尽可能阻止对方离开，颠三倒四地说：“我不会突然消失，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即便是——即便是很久很久，你想象不到的那么久以后，也并不是把你当成别的什么人……”

他越说越混乱，而人类井宿只是转过身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