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儿倒是高兴,带着付汀便回了给付汀准备的住所。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准备给付汀的房间没有很夸张的大,但一应俱全,床榻,衣柜茶桌椅子,屏风后还有浴桶和恭桶,甚至还准备了一个梳妆台。
“表少爷一路辛苦了,奴才名叫云柏,以后就由奴才来贴身侍奉您。”
云柏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纪,皮肤不似寻常哥儿那般白皙,一身皮肤是浅淡的小麦色,笑起来很显小,牙很白,还有一对可爱的虎牙。
“嗯,好的,我叫付汀,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奴才,我没什么架子,咱们以正常朋友相处就行。”
云柏从十二岁就进了陈池的府上,这十几年来,少说也练就了一双看人的眼睛,云柏第一眼看付汀就是一个面善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谢谢表少爷!沐浴的汤水已经准备好了,表少爷先沐浴一番。”
付汀便也没矫情,舒坦的躺在浴桶里泡了个澡,洗净这六日里遇到的尘屑。
一放松下来,脑子里便不由得想时湛在做什么?可到军队里了?身体一切安好?
要说时湛和薛青,离开远河村后又跟着带队的军官辗转了几个村子,总共招了有三十个水性好的。
到了沧溟军驻扎的地方时,正是处于休战期间,倒是给了时湛和薛青他们适应的机会。
时湛和薛青以及那些新来的士兵全都被分在了梁将军的手底下,也就是先锋军军队里
时湛事先是不知道陈池给沧溟军将领送信的,所以在沧溟军的梁将军传召自己时,时湛还一脸迷茫,外加一些对未知事物的紧张。
好在没什么大事,梁将军找自己就是问了问陈池的事,并且告诉时湛要照顾好自己,无论在哪个地方,新人来的时候难免会被老人使唤排挤一番,让时湛不要随便跟人起冲突,但在别人无理取闹的时候,也要及时来告诉自己。
时湛便知道了这位梁将军与陈舅舅是朋友,是陈池拖来照顾自己的人。
好在先锋军中的前辈都是很好说话的,对时湛和薛青这些小娃娃还是给了颇多照顾的,少有的那么几个小心眼看不惯,准备找机会为难为难新人的,看到时湛得了梁将军照应之后,便不敢在明面上使绊子了,连带着与时湛交好的薛青都受了庇佑。
表面上交好,但暗地里时湛还是难免的被叫了关系户,不过时湛不关心这些风言风语就是了。
休战的这几天,时湛便跟着先锋军下海训练,主要练习水中憋气和隐匿的技能,除此之外还要学习如何将人一招毙命,直击要害。
沧溟军中抓了一些倭人俘虏,为了锻炼新兵上战场不被吓得两腿软和尿裤子,便将这些俘虏作为新兵练手的靶子。
虽说有不杀战俘的规定,但这些俘虏都是烧杀抢掠的“好手”,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血,死不足惜。
时湛和薛青在远河村的时候,就杀过几个倭人,所以对于杀倭人这件事,接受度还是很好的,但那些老兵不知道啊,本来还想看看新兵蛋子杀人时被吓尿的样子,但当看到时湛和薛青将刀送进倭人的胸口,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时候,终于对人有了一些正视。
时湛和薛青确实水性过人,在水中可以长时间憋气不露头,穿着一身黑衣,夜晚仿佛能与海水融为一体,新兵中还有好几个,也如时湛他们一般,都是水性好的。
这给了梁将军很大的惊喜。
虽然人数不多,但胜在精,在战场上总能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沧溟国海上已经安分了将近三十年,这三十年来都没有战事,沧溟军难免疏于训练,没想到倭人闷声憋了个大的,趁着沧溟军状态不好的时候一举来犯,这才让沧溟军吃了个大亏,导致先锋军对折损了一大半。
渔民都是靠天靠海吃饭的,水性自然是好,水性不好的,早都被饿死了。
梁将军相信,有了这些新兵的加入,接下来的战争将会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惊喜。
付汀泡完舒服的澡后,拒绝了云柏要给自己穿衣的动作,准备自己拿去事先准备的衣服。
没想到的是,忠叔准备的衣服是那些大家公子哥儿穿的,款式复杂,精致好看,里三层外三层的,和付汀平时穿的短衫完全不一样。
柔顺的丝绸简直要顺着付汀的指尖流了下来,付汀翻了一会,现自己连哪里是袖子,哪里是领口都分不清。
于是只好红着脸找云柏帮忙。
云柏很是熟练,迅的帮付汀把那身月牙白的长衫穿好,虽然有好几层的布料,但是每一层都轻便,大夏天的,穿上也不会觉得热,又美观又舒坦。
随后又给付汀梳了一个世家哥儿都梳的型,簪上白玉簪子,好看极了。
以前在远河村的时候难有机会和场合穿这种衣服,所以即使知道付汀长得好,那也只是长得好。
如今这么一打扮,倒真的看起来像是谁家未出世的尊贵哥儿。
“表少爷长得可真是好看,简直像是仙童一般。”云柏眼前一亮。
付汀被云柏说的原本红着的脸愈红了:“哪里有那么夸张?”
“真的真的,真的很好看,比咱们京城那个所谓的第一哥儿要好看的多。”
付汀不知那京城的第一哥儿是谁,但想必是顶顶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