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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红烧划水(第1页)

订单做成,徐运墨给周奉春发个红包,附带骂一句多事,责怪对方帮夏天梁隐瞒介绍。朋友不在意,说提前告诉你,这笔生意肯定黄掉,我这是美丽的谎言。

无论如何,涧松堂是保住了,可以过个太平春节。年初时,徐藏锋特地告诉徐运墨,自己准备今年回来一趟,兄弟俩必须见一面。结果临出行前,他宝贝女儿突然生病,一检查得了肺炎,夫妻两人没办法,只好取消行程。

大哥失约,徐运墨松口气,母亲却难受,给他连打三通电话,哭诉你和锋锋都不来,我只能对着你爸那张臭脸吃年夜饭了。

徐运墨才不买账,说他怎么敢对你摆臭脸,你给他摆还差不多。

你不相信?自己回来看喏!

又下钩子,无聊。徐运墨不搭腔,那边计划失败,也不强求,说你不回来拉倒,我给你送几个小菜,免得你清汤寡水地过年。

不用,我外面吃。

外面?哪里?谁这么拼命,过年都开门?

接着自己想通,来了兴致:是不是你隔壁那家饭店?上次碰到,还一脸不高兴,说肯定不会去的,这么快就反悔?怎么回事?因为太好吃了?

徐运墨应对不了连珠炮似的提问,闷声说,随便吃一吃而已。

你的随便可不叫随便,母亲咯咯笑起来,顺他的意思,说好吧,那我不给你送菜了,你去隔壁,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多讲多错,徐运墨一脸黑线,按挂断键。

行至年关,辛爱路一反常态,显得忙碌许多。本地老人在此扎根,新年无需跑动,只等离巢的儿女从四面八方赶来。

外人涌入,居委是严阵以待。王伯伯要求小谢连值三天班,接受传唤随时到岗,搞得小年轻苦不堪言。

人一多,最头疼的当属停车问题,遇缘邨这么窄一条弄堂,平时自行车都不给骑,哪里容得下四轮入侵。处理该情况,王伯伯是老手,年前就指挥小谢搬出道闸挡杆,不管开来的是金杯还是大奔,全部拦在外面,没得商量。

有些车主大胆,路边找个空档,运气好的零元过夜,差点的吃张罚单,两百块买个车位。

辛爱路几个商户则在年前早早关门。唯独天天坚持营业。夏天梁给员工放假,店里只剩他一人操持,完全没有休息的意思。

这让徐运墨意外。他早就习惯这种节奏,不当过年是过年,哪怕大哥和母亲每年用尽各种办法想哄他回去,他也不理,但夏天梁来辛爱路,租房只为落脚,真正的家应在别处。

这种性格的人,正常来说过年必要四处拜访,打点家庭关系,如今却与徐运墨一样,守在这条马路哪都不去,家中也无闲杂人等上门。徐运墨夜里留意过,之前出现的那些男男女女也仿佛失踪一般。

夏天梁居然会落单,也是滑稽。不过就算留守,对方都闲不下来,大年夜连同王伯伯以社区名义,组织遇缘邨孤寡老人在天天吃年夜饭,跟着还送了几天爱心餐,花样一出接一出。

就这样,还能空出时间顾着厨房,徐运墨次次去天天,他都在,见到就问,徐老师今天想吃什么。

徐运墨不免怀疑,夏天梁是不是身上装了发动机,那到底用的哪种燃料,驱动他不断散发热量,似乎永远停不下来。

再想,更可能是修习邪术。那天一顿饭,徐运墨体内长出馋虫,每天都要爬出来巡逻,挠一挠他的心肝脾肺肾。

过去根本不会有这么重的食欲,三餐简单应付一下,足以。现在一睁眼,徐运墨就觉得饿,想吃东西,他试过一些办法,比如沉心练字,多宝塔碑不知临了多少遍,放下笔那刻,需求反而更为汹涌。

某道闸门一旦打开,再锁上就很难。他最后决定还是别和身体过不去了,堵不如疏,几顿饭能改变什么?徐运墨仍对自己坚固的心理防线充满信心。

过年数日,徐运墨已滚完天天菜单的四分之一,他都不用亲自去店里,微信上和夏天梁发信息,写好菜名,过不多久就有人来敲涧松堂的门,意思是可以去吃了。

原以为天天的大菜师傅不在,夏天梁会随便糊弄,哪知他烧饭手势很好,出品几无差别,甚至精通循环利用。遇缘邨那群阿姨爷叔为了回馈夏天梁对社区的贡献,塞给他一堆自家做的蛋饺肉圆鱼丸,他拿回去加咸鸡和肉皮吊鲜,再用砂锅煮出一锅全家福分给左邻右里。

徐运墨也有一碗,比别人多两把青菜,汤头鲜掉眉毛。

春节假期有限,归巢的鸟们很快齐刷刷飞走。年后,遇缘邨的道闸挡杆被收起,社区重归冷清,同时传来一个消息——辛爱路落选最美街道。

辛爱路仍是辛爱路,不可能一朝变成哪条网红街。只是王伯伯看过分数,颇为郁郁寡欢,这场考核影响开年预算,以辛爱路垫底的成绩,看来又是捉襟见肘的一年。

他横一眼打呵欠的小谢。居委会两枚人头,剩余这枚是指望不上了。春节值个班,这小子都要推三阻四,让他去倪阿婆家里看看,帮忙修修东西,就端出一张死人面孔,要是讲两句他哪里不对,这张面孔还要更加出污。

越想越恨铁不成钢,王伯伯赶人出去,别老蹲在办公室打瞌睡。

小谢换个地方偷懒。站在他角度,同样觉得王伯伯不可理喻。原以为邓师傅回来,自己能够解脱,谁晓得倪阿婆像认准他一样,虽然叫不出他名字,但每次见到就是诶诶,我家什么什么坏掉了,你来帮我看看。

到底谁是修理师傅啊!年轻人去天天,与夏天梁大倒苦水,说自己考社工无非是求个铁饭碗,终极目标是找个{wb:哎哟喂妈呀耶}社区服务中心吹吹空调打打字。结果来辛爱路,每天早出晚归,光是倪阿婆家里马桶就通过不下五次,更不用提过年了,值班值了大半个假期,既没加班费,还要被王伯伯挑剔,这日子过的还不如在大厂996呢。

两边听起来都有自己的道理,话题中心的人却不会记得。夏天梁帮社区办年夜饭,倪阿婆也在席,王伯伯亲自领来,八十岁的老太动作还是慢吞吞的,但打扮一丝不苟,脖上戴串珍珠项链,穿着也很体面。

她坐下,一派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全程都是王伯伯帮忙夹菜。直到最后送点心,她从一堆糕点中眼明手快抓起两个双酿团,对夏天梁说这个最好,自己从小就爱吃。

夏天梁耐心陪她聊天,但老太阿兹海默严重,讲话话过于颠三倒四,前一秒还是过年一个人太没意思,谢谢你们这些后辈来送温暖,后一秒就变成自己马上二十五了,你是不是来帮我过生日,如此如此。

“她确实有病呀,近的事情记不得,最喜欢讲老一套故事,有时候半夜睡不着,还要突然唱支歌,鬼喊鬼叫,谁知道唱点什么。”

胖阿姨与两人分享。她是遇缘邨14号住户,就在阿婆楼上,说老太这套房子原是鬼屋,闲置着无人住,某天她拎两口箱子凭空出现,一待就是二十几年。

听说是老人院住不下去,来时脑子就不太清爽,具体胖阿姨也不清楚。她早年外嫁,回辛爱路不过近十年的事情,只说阿婆去烟纸店买油盐酱醋,经常不结钱,几块钱的东西,她也算了,懒得追究对方是不是真的犯病。

夏天梁想起老太第一次来天天,也是相同情况,吃完饭就走,浑然不觉哪里有问题。

小谢找到同志,恨不得拉起胖阿姨的手,“她没子女,事事都要靠社区帮扶,等于瘫在我们身上,王伯伯对待她像老祖宗,现在轮到我来伺候,烦来!”

你也不要说成这样,胖阿姨劝他,“这么多年下来,遇缘邨那帮老骨头,哪个不是王伯伯在照顾?我从来没听他抱怨过一句。”

潜台词,你未免小题大做。小谢气馁,只道:“他是忙碌命,退休了还要返聘回来,一刻闲不住。”

你说谁呢!王伯伯装了探测雷达,哪怕远开八只脚,也能闻声定位,判断小谢跑出哪边偷懒,当即以最快速度从居委办公室奔来。

七十岁的身体三十岁的嗓门,他站在门口一声吼,把小谢吓得立即起身,灰溜溜跟着走了。

作孽。胖阿姨摇摇头,拿着打包好的冷菜回烟纸店。

茶话会终了,夏天梁去后厨看进度。徐运墨刚才发信息点的两个小炒已经做完,他到对面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进来。”

涧松堂今日亮堂,卷帘拉开,不再阴恻恻的。有人来得比夏天梁更早,正坐在角落,笑眯眯看着伏案工作的徐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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