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薯干一如既往,仅仅几分钟就扫卷了自己那份,之後用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脸擦乾净。他站起来,面朝着墙壁,就这麽站着,也不知道干什麽。
陈聿不理解,直到他吃饱了,翻上墙,一回头,他歪了歪脑袋,「你要出去?」
番薯干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意思很明显了,想让陈聿拉他。
围墙很高,他伸直了手臂,却依旧离陈聿很远。
陈聿不干了,他认识番薯干也快两个月了吧,至今没听见人吱一声,他贱兮兮道:「不行,你说话,求我。」
但番薯干只固执地站着,姿势不变。
陈聿等了一会,番薯干还是不出声,他蹲久了,脚有点累,便站起来。
就在这时,番薯乾的身体忽然左右晃了晃,紧接着便失了力气地往前一倒。
陈聿被吓了一跳,以为对方站得太久低血糖或者什麽,刚想跳下去。
番薯干却自己站了起来,他的嘴唇狠狠磕到了粗糙的墙壁,蹭掉了一小块肉,正往外汨着血,他却毫不在意地一抹,弄得侧脸和手背都是。
他站直了,仰着脸,重新朝陈聿伸出手。
陈聿看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往下,抓住了对方的手,握紧,无奈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真是服你了。」
这次不一样了。
十六年後的陈聿没有伸出手,也没有嘴上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走过来替他止血。
陈聿毫不犹豫地走掉了,头都没有回。
他不会对汪绝做什麽,就这样,回归平行线吧。
算是他欠他的。
走廊的灯没有亮起来,陈聿越走越快,直到上了车,挨到乾净的沙发椅,隔绝了那股潮湿恶心的味道,他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些。
保镖问:「陈总,现在去哪?」
陈聿闭着眼睛,後脑抵着靠枕,努力压下那股许久没感受过的暴躁与戾气,「回家……不,去棒球场。」
每辆车的后座都备了一套乾净衣服,他又受不了地全身上下换了个遍。
期间,汪致打电话来问:「怎麽样?抓到人了吗?」
陈聿不停捏着自己的指关节,低声道:「嗯,抓到了。」
「谁?」
「就是那个人。」陈聿说。
汪致:「啊?那幕後人呢?没有?」
很烦,不想说话,陈聿咬了下牙,复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嗯,他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