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甲刮过玉面,竟出婴儿啼哭。
我突然记起十二岁那年,师父从乱葬岗挖出的连体婴尸。
他们心口嵌着半块残玉,与我此刻手中的玉佩严丝合缝。
原来帝后血脉早在百年前便已扭曲,那些夭折的皇子皇女,不过是天道轮回的祭品。
“想要孩子活命,就喝下这个。”
皇后递来鎏金酒樽,浑浊酒液里沉着未成形的胎儿。
我仰头饮尽时,腹中剧痛如刀绞,却见皇帝立在屏风后微笑,手中攥着染血的襁褓
——那里面裹着的,分明是只长满人脸的蜘蛛。
《七》
我在铜镜里看见另一个自己。
她穿着我入宫前的粗布衣裳,腕间却戴着贵妃的翡翠钏。
“你以为逃得过因果?”
镜中人笑得悲悯,
“悬崖下救起的少年,真是如今的九五之尊么?”
冷汗浸透中衣时,窗外毒牡丹突然爆开。
漆黑花瓣里滚出粘稠血珠,落地竟化作无数爬行的"琰"字。
我疯狂踩踏那些血字,却听见地砖下传来空洞回响
——这寝殿之下,竟埋着口雕满咒文的青铜棺。
皇帝闯入时,我正用金钗划破掌心。
鲜血滴入棺椁缝隙的瞬间,整座宫殿开始震颤。
棺盖移开的刹那,我看见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心口插着半截玉簪,簪头刻着细小的“萱”字。
《八》
琉璃亭建成那夜,我把合欢散混进犀角香。
皇帝癫狂撕扯龙袍时,后背浮现出诡异的经络图
——那正是《毒经》缺失的最后三页,记载着以龙气养蛊的秘术。
“琰郎可知,”
我抚过他扭曲的面容,
“当年你饮下的不是金疮药,是绝情蛊?”
他瞳孔里映出我妖异的笑,七窍突然钻出红线般的蛊虫。
这些以帝王血滋养的毒物,此刻正顺着地脉游向钦天监的星盘。
大火烧起来时,我抱着青铜棺中的尸身跳舞。
她腕间胎记与我交叠成并蒂莲,原来我们才是真正的双生皇裔。
皇后尖叫着冲进火海,金丝面罩融化后露出的,竟是国师布满咒文的脸。
《九》
新帝登基那日,我在冷宫喂乌鸦。
它们啄食着我掌心的蛊虫,黑羽在雪地上铺成星图。
小太监哆哆嗦嗦捧来鸩酒,杯中映出张稚气未脱的脸
——和当年的六皇子一模一样。
“姐姐。”
他开口竟是女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胭脂蛊,
“这局棋,您下得可尽兴?”
远处传来婴啼,我看见自己腐烂的双手正抱着个琉璃胎儿,他额间双鱼印记泛着血光。
毒牡丹在废墟中疯长,花瓣吞噬了最后一块碎玉。
我笑着饮尽杯中物,恍惚回到十二岁的药庐。
山雨欲来,少年浑身是血扣响柴门,他腰间玉佩沾着泥浆,裂纹里渗出蛊虫粘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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