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码急匆匆地跑来,脚步凌乱,神色慌张。
“相爷!”
顾码一路飞奔到御临跟前,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何事如此慌张?”
御临微微皱起眉头,眼中带着几分不耐与疑惑,视线落在顾码身上。
“相爷,长公主把昨晚您和她乘坐的那辆马车给拆了,拿那马车当柴火烧了呀!”
顾码一边喘气一边急切地说道,声音还带着一丝因震惊未消而产生的颤抖。
“什么?”
御临一听,本已努力想要忘却的昨晚之事,瞬间又在脑海中鲜活起来。
他不禁想起昨晚秦梦娆半开玩笑地说要拆了马车给他解气的情景。
当时,他只觉得那是句玩笑话,毕竟那马车精美华贵,哪能说拆就拆呢?
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付诸行动了!
御临的心中满是困惑,怎么也琢磨不透她这么做的目的。
从那以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御临只要远远瞥见秦梦娆的身影,立刻绕路而行。
上朝时看到她,御临就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装作没看见,然后故作镇定地专注于商议政务。
他表面上一脸严肃,可内心却如乱麻一般。
每次看到秦梦娆,他的心都会不受控制地加跳动,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隐藏自己的情绪。
下朝后,御临顶替父亲的太傅之位去辅导幼帝。
偶尔看到秦梦娆,他的眼神也会迅躲闪,根本不敢多瞧一眼。
辅导一结束,他就急忙找借口匆匆离开,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陷入危险境地,他害怕与秦梦娆再有过多的交集,也害怕自己内心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再次涌起。
而秦梦娆呢,将御临这段时间的种种表现尽收眼底。
她只是轻轻一笑,心中想着自己最近忙于大事,也没心思去招惹他。
她这些日子极少涉足御书房,而是在朝堂之上积极谋划。
她忙着拉拢人心,曾经追随右相的那些人,被她一个个巧妙地招揽到自己麾下。
齐寻,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秦梦娆不义。
两月有余。
晨曦的微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早朝的钟声悠悠回荡,余音袅袅。
那钟声像是一种无声的召集令,群臣们恭敬地站在大殿之中,一片肃穆。
然而,今日的朝堂却因长公主秦梦娆的一个问题而暗流涌动。
大臣们低着头,眼睛却在偷偷地互相传递着讯息,每个人都在猜测长公主此举又将在朝堂之上掀起怎样的波澜。
长公主秦梦娆莲步轻移,朱唇轻启。
“诸位大臣,本宫近日听闻民间对赋税之事颇有微词,本宫想听听诸位对此有何高见。”
话落,朝堂上顿时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左相御临出列。
他恭敬地向长公主和皇上行了一礼,而后神色凝重地说道。
“殿下,陛下,臣以为赋税之事,当下应轻徭薄赋。
陛下圣明,当知如今百姓生活困苦不堪。百姓乃是国家之根基,若赋税过重,百姓疲于应付税赋,哪有精力去从事生产劳作?
臣观之,那田间的农夫,本就收获有限,若赋税再增,他们连温饱都难以维持。
家中无粮,又怎能安心种地?
再者,城里的小商贩,本就受各方盘剥,过重的赋税只会让他们难以经营,最终关门大吉。
百姓若是连生计都成问题,必然背井离乡,寻找活路,如此一来,土地荒芜,城镇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