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赶忙跪坐到床边的踏板上,仰着头去凑近冠寒。“寒公子,是我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罪不可恕,你……你莫要难过,你怪我打我骂我都行。”
一边说着抱歉的话,时易之还一边在冠寒的眼尾轻抚——指尖有些发颤。
冠寒眨了几下眼睛,睫尾扫到指腹,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落了一双手。
“你干嘛?”他没好气地问,“我又没有哭。”
时易之长舒一口气,手却还是在颤。“是我在怕。
“从前就一直在怕,怕你受了委屈,怕你吃了苦头,更怕这些都是因我而起。
“可没曾想怕来怕去,最后竟然还是应验了这些。”
他的双臂慢慢地下滑抱住了冠寒的腰,脑袋也低垂下去埋在了冠寒的腿上。
“是我太过愚笨了,才会犯了这些错,是我,都怪我。”声音闷闷地从被褥中透出,其中的懊恼还是难以忽略。“我不求寒公子原谅我,只求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更求你莫要一个人委屈难过,是我的错……”
一句接着一句,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房中格外清晰,因而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了冠寒的心上。
其实他也没那么小气,没那么坏。
看着时易之固执着反省道歉的模样,心中的火气也所剩无几了,就又觉得时易之其实也还是好的。
或许最坏的,只有今日不太明朗的天气。
于是他轻叹一口,抬手盖在了时易之的脑袋上,说:“那你明天就让府里的厨子给我做很多的零嘴,然后找匠人来给我打更大的床。”
时易之愣了一下。
冠寒不管他,继续说:“等过几日你清闲了,就得带我出府逛一逛,我要买很多的东西花很多的银两。
“我还听说清州靠海,我从前没有看过,眼下还没有入冬,所以你还要带我去看看海。
“最重要的是,以后你也不许再像今天这样,不许喝了酒就一句话都不跟我说,知道了吗?”
时易之抬起头看向了他,眼中有几分迷茫的朦胧。
“如果我说的这些你都能做到,那我今天就原谅你。”冠寒不满地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时易之立刻就舒展开了眉眼,嘴巴翕张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
不想听啰嗦的时易之再讲些有的没的,冠寒往床内挪了挪,留出了一个空位来。
“你上来。”
喝了酒的时易之胆大了些,而现下也确实不敢不听冠寒的话,便手脚麻利地解了衣袍僵硬地躺了上去。
冠寒掰开他坚硬的手臂,强行躺进了他的怀中,又拧动着两只手让人环抱住了自己。
然后问:“时易之,你觉得我好吗?”
“好。”时易之答。
冠寒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时易之点头,“喜欢。”
“你说的太快了!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冠寒抬手在时易之的胸膛落下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根本就是在应付我!”
“我,我……”
“你什么你?重新再说一遍喜欢我!”
可时易之再说了好几遍,冠寒也还是不满意,总能挑出错来。
因而当夜那个藏在竹林深处的小院子里,循环往复地响了大半夜的“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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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易:小被子是小被子,我是我!老婆不喜欢小被子了,肯定还喜欢我!
小桂花:你俩都出去!
今天稍微迟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