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说过什么「与我同眠才好安睡」这般露骨的话语。
沈辞舟却已经借着我发呆走神的片刻,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他走到我的床榻前,安静垂眼弯腰铺床。
虽然他只着单衣忽然出现,但屋外还下着大雪,我不好太直白地赶他回去。
我硬着头皮说:
「可是……可是我们还不熟啊。」
沈辞舟指尖一顿。
我掰着手指,一本正经地描述事实:
「屋里原先只有我一人的枕头,就连府中丫鬟也说你我感情并不深厚。」
他回身看向我,几步走到我跟前。
慢条斯理地步步欺进下,我刹那间噤声,在节节败退中,后腰撞到案桌上。
退无可退。
他的余光却扫到案上那封刚写完的和离书。
他捏着书信,垂眼认真看完了。
我有些慌乱地垂下眼,下意识捏紧了手心。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就在我战战兢兢,以为他会冷下脸,拂衣而去时。
沈辞舟却借着烛火,将那封和离书烧得一干二净。
他抬起眼睛,眉眼微弯。
「是府中哪个没长眼睛的丫鬟到你跟前乱说话了?」
他朝我凑过来,轻轻牵住了我的手心,温热唇瓣触到我的指尖。
「你落水失忆前,曾与我吵架置气。」
「我被你赶出屋门,这样寒冷的冬日只能宿在书房里。」
他抬起眼睛看我,目光湿漉漉的,看着乖巧又委屈。
「阿宁,书房真的好冷。」
「不要再与我置气了,让我回屋中睡,好不好?」
我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睁眼说瞎话。
我觉得沈辞舟一定是疯了。
小说《坠欢莫拾》第4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