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件是一份药物检测报告和医疗实验室的生产记录。
邮件上说,周时安控股的医药公司,将某种可以延缓软组织修复速度的药物,混进了镇痛贴中。
药物半衰期会使伤病在赛前48小时集中爆发。
我的目光落到房间角落布满灰尘的镇痛贴上,一时有些茫然。
冬奥会前夕,我的伤病复发,疼得一宿没睡着。
是周时安连夜买来了镇痛贴贴在我的脚踝上,看到我难受地蜷起身子,甚至心疼得掉了眼泪。
原来都是假的。
我以为的温情和感动,都是他在蓄意摧毁我的职业生涯。
可是,为什么啊?
他知道我在世锦赛夺金后,所有人都对我在冬奥会的表现寄予厚望。
他知道我在冬奥会遭遇滑铁卢后,受到了多少人的谩骂和诅咒。
他知道我把花滑这项运动视作毕生所爱,哪怕半退役也依然每天训练。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明明都知道的啊!
冷风从周时安离去时没关紧的门卷了进来,我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浸润在冷水中。
冷得五脏六腑都在抽痛。
我不记得我是如何睡着的了,恍惚中像是坠入了一个看不见尽头的噩梦。
一时是周时安眉眼认真地跟我说:「我们逢霜在比赛时最好看了,哪怕所有人都不喜欢你,我也会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一时是他和林蔷在名利场游刃有余地应酬,轻描淡写地说:「哦,那个小女单啊,随便玩玩而已。」
陷入梦魇,挣扎不得。
直至我被一个电话吵醒。
电话那头告知我外训申请的审批通过了。
「2月25号?」意识逐渐回笼,我慢慢清醒了过来。
「好,我会按时到达。」
那一天,是周时安订婚的日子。
小说《碎冰逢春时》第四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