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颜西因礼貌道:“谢谢你向晁学长,今天没拍成,下次有机会我再找你约拍。”
季向晁只得离去。
厉原北给人揉着脚踝,问道:“晚上做不做?”
颜西因干脆利落地拒绝道:“有考试,不做。而且我正要追别人呢,跟你做算什么。”
此处背靠几棵百年老树,位置隐蔽,四下也无人。
厉原北凑近他,呼吸急促到诡异的程度,如同某种急性瘾症发作。
他一直嗅颜西因,粗声道:“……宝宝。”
这病也怪,只对颜西因发作,只有颜西因能缓解,但无论如何治愈不了。
颜西因对此深觉苦恼。
他总是要谈恋爱的,有心仪对象或者男朋友时,他就不给厉原北啃他的机会。
然而厉原北这病发作得实在频繁且无规律,颜西因推开他,他便好似快爆体而亡。
颜西因不得不权衡。
喜欢的人,与哥哥相比,孰轻孰重?
虽说他总是把哥哥当奴才用……但还是哥哥更重要一点吧。
于是他不得不多番忍痛割爱,先将厉原北这病缓过去再说。
正如此刻,颜西因心中已有决断,但他却只是眄着厉原北,良久不语。
直至厉原北灼热的嘴唇蹭了蹭他脖颈,颜西因才终于大发善心,环住他脖颈,脸枕在他颈侧,道:“那好吧,那我不喜欢他了,哥哥的病更重要。”
这个姿势,厉原北目光可以无比便捷地落在他颈后。
纤细柔白的一段,香气幽微,牢牢攫获男人所有感官,使之头晕目眩。
厉原北眸光晦暗,他粗重地嗅着,仅停顿了一秒,便合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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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西因缓缓道:“他是我哥哥,可我不想靠他出道。”
季向晁道:“你不靠你哥哥,也不签公司,选秀的水深得很,没有背景的话,想出道难如登天。”
颜西因偏头望向他,问道:“那你觉得我可以吗?”
季向晁并未迟疑,笃定道:“当然可以。”
把颜西因丢进人堆儿里,只需0。000001秒便能找出来。
明艳耀眼至极的人,天生属于舞台和镜头。
不难想象,一旦在公众面前曝光,颜西因的热度会高到何种程度。
唯一的阻碍,或许也就是他身体不太好。
颜西因最近一直断断续续发低烧,酒吧内人员密集、空气不流通,方才他只是坐在吧台边喝了一点点饮料,便有些哮喘发作的前兆。
季向晁一见他呼吸困难,将人带出来通风缓解,才会来到后门这里。
“选秀就像升级打怪,”颜西因半点不觉得忧虑,从容道,“我只是选了个难度高一些的副本来挑战一下。”
“有人偷拍。”
季向晁蓦地出声。
颜西因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他重新闭上眼,懒洋洋道:“是我哥哥找来的,不用理会。”
顿了顿,又小声咕哝道:“讨厌的狗。”
他才不管厉原北在外有多威风凛凛令人闻风丧胆,在他面前,厉原北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召之即来。
尽管挥之不能即去,但杀伤力仍然为零,所有凶悍的时刻都在床上。
他知晓厉原北家中颇有些背景,只是二十年前碰上了些棘手之事,因此掌权人将独子寄养在他家。
此后风波解决,厉原北将家业做得越发烈火烹油……那又怎样,是厉原北自己说要给他当牛做马,他不要,厉原北还求着他要呢。
“画完了。”
思绪回笼,颜西因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立刻蹙起眉,嫌弃道:“这么丑。”
他要的是小玫瑰,季向晁画得像手撕面包。
“我不会画画。”季向晁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