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圩摸了把冷汗,明明苏忱这么瘦弱还什么都没说,他却莫名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今日给将军寄的信要如何写才好?他得尽力往好的方面才行……也不知道将军见到坠湖二字会不会生气。
对了,他分明看见是那姓袁的故意撞上来的,这点一定要仔仔细细与将军说清楚,那姓袁的还真是死性不改,断了一条腿不算,看来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
苏忱又轻飘飘地开口,“你留守军营,那薛将军带了谁去江北?”
“将军带了赵九和沈修。”林圩摸着鼻子老实回答,“公子放心,将军百战百胜,区区一些匪徒定不会伤他分毫。”
捕捉到关键名字,苏忱看向林圩,“沈修?”
“是,沈修。”知道苏忱不认识沈修,林圩多解释了几句,“此人是将军一手带出来的,对将军也绝对忠诚。”
苏忱若有所思,果然有这个人的,所以到底是那段历史出了问题还是他穿越的姿势错了?要不然怎么……莫名其妙的历史就改变了?
不过好在历史改变了,薛逢洲还好好地活着。
许是因为天气渐暖,苏忱落水后也只是受了些许惊吓,没有生病。
虽然大家都被吓得紧张了他好几日,发现真的没生病后这才缓缓地放下心来。
……
薛逢洲不仅寄信,也会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苏忱把这些日子薛逢洲寄回来的书信和那些不知道做什么的小玩意收好。
此时的丞相府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苏忱挑了挑灯芯。
屋外的大树被大风吹得呼呼作响,听起来像是要下大雨。
他披着衣衫起身,举着灯笼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极轻地皱了皱眉,正要转身拨开珠帘时,身后陡然一阵寒气逼近。
苏忱身体僵硬起来,他心跳极快,看似没敢动,手却已经瞧瞧地摸进了袖中,握住了薛逢洲给他的匕首。
灯下的影子高大,在靠近之时,苏忱猛地转身朝那影子刺去。
下一刻,男人牢牢握住了苏忱的手,顷刻间将那匕首丢至一旁,又把苏忱抱进怀里,轻笑着,“小公子如此热情地迎我回来,我深感欣慰。”
苏忱嗅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握紧了手中的灯笼,眼睛一点点睁大,“你……你回来了?”
“回来了。”薛逢洲把苏忱抱得更紧,声音里带着怜惜之色,“我的小公子瘦了。”
苏忱张了张嘴,“你没告诉我你现在回来。”
“我只是想给小公子一个惊喜。”薛逢洲的唇印在苏忱额头,从苏忱手中将灯笼放到桌上,低笑,“小公子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苏忱:“……”
苏忱抿直唇,“谁让你不说话……我以为是什么贼人。”
“若是贼人,小公子方才那样可没法制住他。”薛逢洲说,“等我明日述职之后来教小公子防身之术。”
苏忱眨了眨眼,“你还没入宫述职?”
“本应该明日才到。”薛逢洲去嗅苏忱的颈项,眼底闪过痴迷之色,“只是我太想小公子了,先一步赶回来了。”
苏忱推了推薛逢洲的脸,咬了下唇,“你这样……好像变态。”
“变态给小公子带了礼物。”薛逢洲从怀里掏出血色的串子,“我知道小公子现在戴的是白马寺的主持开了光的,现在送你这串只是因为我觉得好看,很适合小公子……而且这不是戴手上的。”
苏忱垂眸看着手中串子,有些奇怪,“不是戴手上?”
“我一直觉得小公子的脚很漂亮,所以是戴脚上的。”薛逢洲说着将苏忱抱到椅子上坐下,“我替你戴上。”
“……戴,戴脚上?”苏忱下意识缩了下脚,“不。”
薛逢洲在苏忱面前单膝跪下,带点强硬地握住苏忱的脚踝去脱苏忱的鞋袜,他道,“小公子不要拒绝我,戴上我看看可好?”
苏忱迟疑了片刻,还是没过多挣扎,任由薛逢洲将温凉的串子戴上他的脚踝。
苏忱脚踝相对一般男人的脚踝来说细不少,肤色白皙细腻,戴上血色的珠串后尤其合适。
薛逢洲握住苏忱的脚看了许久,直把苏忱看得尴尬,他缩了缩脚,“别看了。”
“……嗯。”薛逢洲的声音有些低哑,“小公子的脚很漂亮。”
“别、别跟变态似的。”苏忱声音都轻了不少,“你先松开我。”
“……”
薛逢洲没说话,他低下头去,温热的呼吸打在苏忱的小腿,滚烫的唇印在脚踝那一刻,苏忱差点没跳起来。
偏偏薛逢洲牢牢握紧了他的脚,半点不给他逃离的机会。
苏忱倏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薛、薛逢洲。”
薛逢洲没说话,他的唇顺着那串珠子亲吻,灼热的呼吸和若有若无的痒意让苏忱浑身颤抖,更别说好长一段时间没被薛逢洲亲过,此刻的感受对苏忱来说熟悉又陌生。
苏忱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喃喃着,“薛逢洲,别、别亲了。”
男人的吻从脚踝到小腿,一点点往上,在苏忱绷紧了小腿时哑声开口,“小公子想我没有?”
抓着扶手的手指有些泛白,苏忱胡乱地点头,“想了,想你了,别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