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看过很多海。”温灼说:“但是我们淮城的海不一样,是浅蓝色的,很漂亮,尤其是在晴天里,与天空是一个颜色。”
江嘉言说:“真的吗?说得我好想去看看。”
“你之前说去了淮城跟着我,可以吃到更便宜的海鲜。”温灼说。
江嘉言一时间有些记不得这话他是什么时候说的了,但是温灼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就在上学期运动会上,我摔倒了,你往我腿上倒水的时候说的。”
他面容一怔,想起来了。
当时他与温灼其实并不相熟,只不过见她坐在地上蜷缩着自己,眼睛里噙着泪的模样很是可怜,才会主动伸出援手。
那些话,都是当时为了分散温灼注意力随口说的。
他忘了,但温灼记得。
“后来回淮城,我特地又把那些便宜又好吃的海鲜店所在的路线走了一遍,就是想着以后你真的来找我了,我能立马带你去。”温灼笑了一下,“因为你是我转来松市之后,第一个拜托我的人。”
说着,她翻开了笔记本,然后给江嘉言看,“你看,我把路线都画下来了。”
本子上是温灼稍显稚嫩的线条,但画得有条不紊,相当易懂,甚至红绿灯都有,俨然是一张简易版的地图,可以看出她经常画这种地图,
“那等以后我去找你,一定去吃。”江嘉言说。
温灼说了这些,目的仿佛就是要听他这一句话,于是赶紧点头,又把本子合上。
江嘉言又说:“你还真厉害,能把地图给画下来。”
“这条路我经常走,我还可以画得更多。”温灼说。
“是吗?画给我看看。”江嘉言提出要求。
温灼大概对自己的这项技能有些小自豪,于是拿了笔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就开始画。
江嘉言侧着身,静静地看着她。
“你知道吗?”江嘉言忽然开口:“全息投影的画面再逼真,也不如真正的风景。我曾经去过南极站在极光下,也去过高原攀上雪山之巅,以前我总认为这样极端的环境里,才能有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美,令人震撼,但是现在我只想跟你一起去看淮城的海,光是在脑子里想想,我就觉得那一定特别美好。”
温灼的笔尖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说:“我可以带你去。”
江嘉言弯眸,又笑了。
“你也不问我为什么放弃保送。”江嘉言主动说起了这个话题。
温灼就回答:“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毕竟谁都有秘密,就像江嘉言曾经两次问她为什么不午休,她也没有选择回答一样。
江嘉言看着温灼的眉眼,感觉这一刻非常令人满足,他希望时间能够慢下来,至少让他多体会一点,然后深深地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