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桓贽的手指一下捏紧。
谢京安,又是谢京安,廖箐箐要出征找的他,现在在战场上,找的又是他。
他忍不住想,那我呢?
难道我真将她逼到那种境地?最后,为了离开我,不惜去九死一生的战场。
崔桓贽亦清楚地意识到,廖箐箐在与他割席。
属于她世界的东西被她藏起来,不许他靠近,也不准备同他交融。
但,一层浅浅的心痛过后,崔桓贽却感到心神震颤。
属于廖箐箐的世界,无疑是比爱欲更勾人的存在。
他想踏足,更想拥有。
崔桓贽喝了口茶,在喧嚣的心声中伸出手,沉声吩咐:“拿上来。”
信上是廖箐箐飘逸的字迹。
“谢丞相,长话短说,我军发给朝廷请求粮草支援的军报皆未得到回应。如今,战事局势向好,我军打算继续推进,反击匈奴大军,将其往漠北驱逐。还请您竭尽所能,在朝堂上斡旋。”
崔桓贽将这封信揉皱了,廖箐箐就这么相信她那个前未婚夫,会为她竭尽所能吗?
很快,他的心绪平静,将信展开了。
事情的确如廖箐箐信上所说,援军出发一月有多,只听捷报,不知困境。
更是从未收到过关于粮草的求援。1
究竟谁在借战争一事中饱私囊、闭塞视听?
信件中廖箐箐并未细说,但信件从北地到京城,最快也要两日,这两日间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不利于战局。
廖箐箐的安危如何……
崔桓贽面色严峻,从桌前起了身,上朝去了。
德阳殿内,百官齐聚。
崔桓贽率先出列,呈上廖箐箐的求助信。
前线的时间耽搁不起,他不可能从微末查起,将谁藏起信件的证据找齐呈上,只能行此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