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萧尽染还伸手扯了扯他袖子,“表哥,要不是季首尊救我,我怕是出不去那火坑。”
姚成衍一分情都不领,“他荣国公府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儿,他救你也是应该的!”
萧尽染软声对他耳语,“他还收留我了多日,还请医官给我治伤了。”
姚成衍冷哼一声。
这一路上,他和父亲日夜不停,积了一肚子的火气要和荣国公府算账。
季临渊舌尖扫过后牙。
萧尽染在他这儿住了几天,他都没见过小姑娘撒娇的模样。
这姚成衍一来,她又是扯袖子,又是咬耳朵的,哄他还哄不好了?
他抬手,对着手下人打了个手势。
暗卫顿时散开,护在了马车四周。
姚成衍立时变了脸色,“你要干什么!”
季临渊目光扫过他,落在姚文邈身上。
“姚先生,路上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姚文邈看向了街角四周,进城门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估摸是荣国公府派人盯着,他料想荣国公府不敢做当街掳人的事,就没太放心上。
现在看,他们实在嚣张。
他看向季临渊。
这人特地赶来,竟然是来护送他们的。
“季首尊,姚家欠你一份。”
季临渊倒是很客气,“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姚先生,请。”
一直到了姚府大门口,见实在没机会下手,才散了去。
姚文邈下了马车,对季临渊道了声谢。
季临渊回了声客气,却没有要走意思,目光越过他,看着萧尽染。
等萧尽染从后头的马车上走下来,安安稳稳的走进了府门。
萧尽染摘下兜帽,伤了手臂藏于披风中,朝他福了福身子。
她刚要开口说话,他却抬腿磕在马肚子上,掉头走了。
萧尽染忍不住感叹,虽不似传闻般心狠手辣,但喜怒无常确实真的。
姚府。
季临渊派人来收拾打扫过,府里整洁如新。
他体贴萧尽染手上有伤不方便,还送了她两个侍女照顾。
姚文邈顾不上打量府里,眼里只有萧尽染。
他们不是不关心这个外甥女。
这些年,京城的消息按时的传回翕州,他们也知道萧尽染的名声不好。
萧家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把她娇惯的刁蛮任性。
听着外甥女一年年的没长进,他是干着急。
萧尽染解开披风,他看见她手臂上的伤。
“竟伤的这样严重!”
姚成衍心疼极了,想伸手却不敢碰她,生怕弄疼了她。
萧尽染以为,多年不见,纵是亲人也会隔心。
可没想到,大舅舅和表哥待她依旧亲热。
“舅舅,表哥,咱们坐下说吧。”
大婚那天的细节,季临渊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又涉及萧尽染的名节,传话传得也并不细致。
萧尽染把那天她如何被萧桃儿打晕,装进嫁妆箱子里,又是如何被萧桃儿灌了药,从房中逃脱遇上季临渊,此间种种,无一隐瞒。
她虽无法告诉舅舅,自己上辈子的经历。
但那晚的惊险,已经让姚文邈心惊胆寒。
“他们如此一来,既能占了你的姻缘,又能抢了你父母留给你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