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月:“…………”
江落月说:“我后悔了。”
“后悔没有先拉我吗?”宁扶光笑。
江落月面无表情:“后悔没有看你们两个分个胜负。”
“我受伤你会心疼的。”宁扶光扬唇,“落月不会忍心,就像我不忍心看落月受伤一样。”
江落月叹为观止她变脸的速度:“你怎么突然……这么不要脸?”
“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宁扶光道,“只是你之前一直不看我,所以没有发现而已。”
不。
不是。
江落月在心中反驳,不是因为她没有看宁扶光,而是她一直在看自己眼中的宁扶光,才没有发现过对方的真实面目。
等到她看清了,想逃跑却也晚了。
宁扶光像黏糊糊的牛皮糖,沾上了就逃不开,就算真的下定决心要跑,也必须要忍受衣服上沾染糖迹的后果。
“坐吧。”江落月叹了口气,终于松口。
她以为宁扶光会坐在书桌椅子上,又或是床边,可女人却自顾自向她走来,最后,硬生生和她挤在了藤椅上。
本还宽阔的藤椅瞬间因为两个人挤在一起而变得逼仄。
江落月格外茫然:“那里有坐的地方!”
“但我想和落月坐在一起。”宁扶光道。
江落月受不了她,起身就想走,却被宁扶光拉住手腕,一手抱着她的腰,硬生生让她侧坐在宁扶光腿边。
“抱一下,好不好?”宁扶光手搭在江落月的腰际,动作远比她的问话更快,垂下脸就几乎埋在她的脖颈上,“好香,想亲你,可不可以?”
这一次,她倒是真的停顿了一下,等待江落月的答案。
江落月屏住呼吸,盯着她的眼睛:“我拒绝你就会不亲吗?”
宁扶光点头,江落月便学着她刚才的动作,抬手拈起宁扶光一缕发丝,在她耳边绕圈。直到宁扶光的耳根被她的手指拨弄的绯红,眼神却还清明地盯着她,江落月才抿抿唇,主动亲了上去。
这是两人的第一个吻,也是江落月第一次主动,她有些生涩,别人实践在她唇上的事,都在此刻被尽数遗忘。唯一的好消息,是宁扶光似乎也并不怎么熟练,被她吻上以后身体僵硬许久,才试探性地扣住她的后颈。
“不要。”她挣扎了一下,“不要碰——”
“很敏感吗?”宁扶光问着,轻轻松开,只是指节还故意地流连脖颈,带起阵阵酥麻的痒,“嗯,记下了。”
江落月受不了她这种口吻,撇了撇唇:“再这么说你就出去。”
宁扶光被威胁,却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落月现在也会威胁人了。”
江落月想说,都是被逼的,但宁扶光却再次吻了过来。看似温润的皮囊动作却并不温柔,舌尖探入时,江落月尝到了茶的清苦味,一如宁扶光这个人一样。
但很快,随着舌尖纠缠,牙膏甜蜜的水果香占据了一切感观,甜津津的水渍交缠时,像是在同吃一颗糖果。
“不许咬。”在这个漫长的吻终于结束后,察觉到对方牙尖在自己唇畔徘徊,似乎起了坏心前,江落月及时止住。
她声音有些喘息,却提高了音调。
宁扶光眯着眼去看,才在被亲的水润的嘴唇上找到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痕迹。
“她亲的?”
江落月道:“狗亲的。”
宁扶光顿住,盯着她的眼睛。
江落月抿唇,即使宁扶光没有问,却还是将在马场的事尽数说了。
从付云清带她上马开始,她就明显察觉到宁扶光箍紧自己腰的手用了力,在说到付云清突然吻上来之后,宁扶光更是用实际行动阻止了她的后文——
唇再次被覆盖,这次的动作却更加深入,连带严严实实的衣摆都被指节探入。
宁扶光第一次后悔为她系了这么多扣子,手上动作带着焦躁,让本还因为骤然升腾的温度而燥热的江落月感到了惊奇。
“你在吃醋吗?”江落月知道这是一句废话,但她还是想问,她想看见宁扶光的反应,出于恶趣味,也出于报复。
宁扶光抬起湿漉漉的眼,毫无犹豫地说:“我在嫉妒。”
“每时每刻,我都在嫉妒。嫉妒你身边的人,嫉妒你看她们的眼神。”
江落月又开始绕她的头发,在大衣被解开时,才认真说:“那也没办法,是你自己不主动的,宁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