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一路小跑回了四合院,他那肥胖的身躯因急的奔跑而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顺着脸颊两侧不停地滑落,抬手随意地在额头上擦了擦。
这突兀的举动自然吸引了四合院众人的目光,大家纷纷投来好奇与疑惑的眼神,然而刘海中满心焦急,哪里顾得跟他们解释。
来到了中院里,贾张氏正安然地坐在那有些破旧的小板凳上,纳着鞋底。
刘海中几步上前,伸出手,一把紧紧拉住贾张氏的手,便往外拽。
贾张氏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色骤变,高声喝道:“刘胖子,你给我撒手,这拉拉扯扯,想占老娘便宜?”说着,她用力把手从刘海中的手中抽了出来。
刘海中此时已是气喘吁吁,焦急道:“赶紧去医院,贾东旭快死了,去得快点兴许还能见上一面。”
贾张氏一听,那原本就有些刻薄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立马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你死了,我儿子都不会死。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你莫要在这里咒他。”
刘海中急得直在原地跺脚。
“贾家嫂子,你别磨蹭了,贾东旭在厂里被重物砸伤,流了好多血,赶紧跟我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贾张氏像是突然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呆呆地站在那里,左手原本准备纳的鞋也悄然掉落在地,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东旭啊!我的儿,你等着娘,你一定没事的。”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恐惧与不安。
秦淮茹在屋内听到外面的动静,匆匆忙忙地赶来,得知贾东旭在医院快不行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这可怎么样,一定没事的,对的,一定没事。
“娘,我们赶紧去医院,东旭一定没事。”
贾张氏眼神中重新有了一丝光亮,她连声道:“走,走,我们快走。”
众人望着贾张氏她们远去的背影,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低声议论着。
“贾家的天要塌了。”
“是啊,顶梁柱要是没了……”
众人也说不下去了。
三大妈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也是吓了一跳。
医院的门口,一辆大车呼啸而至车刚停稳。
医务室的众人抬着担架上重伤的贾东旭。
早已等候在旁的医生赶忙迎了上去,当看到贾东旭那惨不忍睹的伤口时,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没有丝毫耽搁,他们迅将贾东旭送进了抢救室,那扇紧闭的门仿佛一道生死之门,将贾东旭与外界隔离开来。
李卫国站在一旁,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那红色的血顺着手指的缝隙缓缓滴落,衣服上也星星点点地溅满了血迹。
李卫国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默默地转身走向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他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地流淌着,机械地搓洗着双手,洗完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华子,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燃了香烟。
李卫国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走到窗边。
窗外,是医院里人来人往的景象,有焦急踱步的家属,有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李卫国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抢救室里一位中年男子满脸疑惑地凝视着贾东旭身上的针,眉头不由自主地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当下便不假思索地抬起手,径直朝着那些针伸了过去,想要将其取下。
“不要动针!”一声急促而又威严的呵斥声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