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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奇怪的父子关系(第1页)

第七章奇怪的父子关系

然而,听得这一番争论,井飒心中却另起涟漪:狼崽子?奄奄一息……又是贵霜太子之子,这些特征怎麽那麽符合在狼居胥山巧遇到的那个紫瞳儿?莫非真的是他,大难不死被救回来了,如今却命悬一线?

想到此,井飒再也坐不下去了,低声对祖父道说要更衣。井邯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嘱咐道:“不要四处乱跑,这里是贵霜,万事小心收敛些。”

井飒出得王帐极目四望,却在西北方向远远看见贵霜太子提师庐一个行色匆匆的背影,赶紧提脚拼命追赶,一面高喊道:“太子殿下请留步!”

提师庐的耳力不错,听见背後的呼叫声转过身来正瞥见井飒向着他疾奔而来,马上伫立不动,微微一躬道:“井公子有何指教?”

井飒还在大喘着气,也来不及认真思索了,脱口而出问道:“令郎身体……有恙吗?你们这里人生了病都会被如此残忍地对待麽?”

太子提师庐湛蓝的眸子上那层忧郁的阴翳骤然间消失了,此刻的表情非常奇怪,似是尴尬,又似是些许愠怒。但只一瞬间,便又恢复了之间的神情,淡淡一笑道:“公子第一回来贵霜,许多事有误解。祖上传言,我贵霜本为夏朝後裔,然自立国以来,许多不合于世的习俗早已被弃之如履。‘食首子以泽其弟’这事,自我有记忆以来,还从未发生过。右屠耆王之所以如此,乃是特意针对狐鹿姑的,并非我族有此传统。”

“那他为什麽非要这般针对令郎呢?”井飒十分不解。

“因为……”提师庐皱着眉头,颇有些难于啓齿的意味,“狐鹿姑是个十分特殊的孩子,他在贵霜的存在……很不得体……”

事关隐私,井飒也不好再追问了,要紧的是要确定狐鹿姑究竟是不是狼居胥山的那个紫瞳儿。也不等提师庐说完,井飒脱口疾问道:“令郎的眼珠是不是紫色?”

提师庐一听此问,十分惊讶:“井公子认识狐鹿姑?怎麽可能呢?”

这一反问,井飒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狐鹿姑便是狼居胥山那个紫瞳儿了,随口应道:“当时在狼居胥山时,因为救一只小乳狼,与令郎发生了争执,也动了手。不想引发雪崩,将我等一齐埋入雪中,大父与公主救我出来,当时已陷入昏迷。待醒来後已是半月有馀,再想回去解救令郎已是来不及,这一路之上,十分牵挂。今在王帐中听得太子言语,特来确认,小王子此番劫难,皆是由我起因,若太子追究,井飒愿承担一切罪责。”

“哦,原来如此。”提师庐语意中突然掺杂了些漫不经心之意,“事发突然,相信公子也非不讲理之人,原是狐鹿姑得理不饶人,太过执拗之过,公子无需自责。”

这番话一出,井飒心中不由得格登一下。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通情达理的太子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狐鹿姑,态度有些异常,虽然事关生死之事上护着儿子,但却不像一般父亲那般舔犊情深,似乎还有些排斥之意。

然而,他却顾不上思虑这些,眼下最要紧的是看望狐鹿姑,看看他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麽法子解救。于是,他一拱手道:“太子,我想看望一下狐鹿姑王子,可否行个方便?”

“公子悲天悯人,有何不可?请,我带你去。”提师庐慨然应允,头前带路。

一路走来,井飒快速问询,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原来早在十五天前,几百头野狼突然造访贵霜王庭,惹得族中壮士如临大敌,吹响牛角,套好马绳,准备迎战。不想这些野狼却并无进攻之意,只是蹲踞于帐外,呈圆圈状层层守护着头狼,而头狼的背上却驮着什麽东西。眼见骑士们成群结队出得营门,头狼一声长嗥,所有的野狼一齐掉转头,向来路狂奔而回。待他们远去,人们才发现孤独躺伏于地的正是太子长子狐鹿姑。

当时,这位不得族人喜爱的王子浑身青紫,身体都有些僵硬了,背上,颈上都落满了霜雪,整个人象是从雪中捞出来的一样。太子提师庐听得消息匆匆赶来,将儿子安置进一个最严实的暖帐,日日烧牛粪,将暖帐内烘得温暖如春。可狐鹿姑却一直昏迷不醒,巫师也作法多次,仍是没办法驱散附在王子身上的邪崇。时日一长,族中人皆知大王子命不久矣,右屠耆王早就看不惯他们父子,开始散布“杀首子以泽其弟”的传言。

暖帐位于营地的最西北角,远远就能望见一圈高大厚实的马粪墙。踏着残雪走进马粪墙,迎面就是一座浑圆的大帐,一层巨大的丝绵被披在牛皮帐篷外头,帐口钉着一张厚实得连盘旋呼号的朔风也奈何不得的翻毛皮包木门,看上去活似一座鼓鼓囊囊的灰土堆。

井飒看得出来,在冰天雪地的贵霜王庭,这座大帐的保暖之工是绝无仅有的。可以见得,提师庐这位父亲,对于儿子的生死还是在意的,想到此,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暖了一下。

帐顶上的竹管烟囱正冒着袅袅轻烟,召示着这座沉寂的灰土堆中住着人。然而走进皮包木门,里头却隐隐传来几个孩童的争执之声。

“真的要杀了他吗?阿爹会不会责怪我们?”

“怕什麽?我大父说了,这个狼崽子是那个妖女生的,迟早会给咱们贵霜带来灾祸的。不如宰了他,以绝後患,到时咱们把他扔到祸里烹了,一人一口肉,还可以延年益寿。咱们贵霜王族男人总活不到五十岁,这小子吃狼奶长大的,说不定有什麽异常之处。你要是不敢,到时可就没你的份了。”

井飒听得脸色一变,冲着身後的太子提师庐望了一眼。提师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听出来了,头前犹豫的孩子正是自己的次子虚闾渠,而後头说话的孩子正是右屠耆王的孙子。没想到,这些孩童竟然自己敢提刀来杀自己的兄弟了,若是晚来一步,那还了得?

“住手!”提师庐猛地撞开皮包木门,大吼一声。正撞见里头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正人各提着一把小弯刀,冲着卧于地榻上的狐鹿姑走去。

“阿爹!”

“太子殿下!”

一见到提师庐,二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扔下手中小弯刀,匍伏于地一连声地讨饶。在贵霜王庭,太子兼左屠耆王乃是仅次于单于的存在,且手握军权,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

提师庐气得脸色铁青,不用想也知道此事定是右屠耆王指使,真想找根皮鞭将那小子狠狠抽个皮开肉绽。然而想想还是忍住了,父汗已年高,王叔句犁湖联姻几个主要部族,其势力已不在自己之下。若真要翻脸,怕是不好收拾。于是,他一腔怒火只得冲着自己的次子发作了,指着虚闾渠大骂道: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听了外人几句撺掇,竟敢弑兄了?我忽的斤一族岂有你这等败类,滚!让你母亲送你去外祖白狄部吧!未经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这是被剥夺王族继承权了,处罚不可谓不重!虚闾渠虽觉委屈,却也不敢辩解,擦了擦眼泪,狠狠瞪了同伴一眼,讪讪地出去了。另外那个小子见势头不对,也赶紧溜了。

提师庐与井飒赶紧来察看地榻上躺着的狐鹿姑有无闪失。井飒只是瞥一眼,便认出了那紧闭的眼眸下便是那对紫罗兰色的眼瞳。此时,狐鹿姑的脸色苍白若纸,紧闭的眼睛如两条粗重的黑线,在苍白的脸庞映衬下更显触目惊心,嘴唇也是毫无血色,看得提师庐直叹气,摇头道:“十多天了,水都喂不进,怕真的是不中用了。长生天要收他走了!”

“不,还有救的!”井飒突然大吼了一声,声音之大把他自己和提师庐都吓了一跳,“我去找公主去,她肯定有办法的!”

话音未落,井飒便急急推门而出,根本顾不上身後太子提师庐那诧异的目光。

待井飒赶回到王帐之时,聚会已散,正举目四望,不知向何处去时,遥遥望见沐阳公主的一名侍女正站在一座帐篷前冲自己招手。不及多想,赶紧跑过去问道:“公主和大父在何处?”

侍女指指身後的帐帘:“正在里头议事呢,公子跑到哪里去了?伯爷正到处找你呢。”

“是在商讨和亲的事吧?怎麽样?公主是要嫁给贵霜太子了麽?”井飒随口一问。

侍女轻叹一声,颇有些愤懑之意:“以公主如此才德容色,配他贵霜太子亦是绰绰有馀,然却遭当衆拒婚。我等皆为公主鸣不平,这事就这麽僵住了。”

“那我在外头等等吧。”井飒犹豫了一会,站在帐帘边不知当进不当进。

里头传出祖父井邯沧桑之声:“公主,依老夫之见,此次和亲出使贵霜多有盛气凌人之举。更兼那贵霜太子竟然当面拒婚,公主千金之躯,岂可受此大辱?依老夫之意,若那太子不回心转意,亲来求娶,公主不如回转长安,想皇上思虑前情,亦不会有所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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