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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缺勒霍多(第1页)

第九十六章缺勒霍多

井飒从飒露紫的背上跳下,环视了一下周遭。一汪醉人的明月压在头顶,无边的草浪飘拂在四野,迎面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翩然而来,不是狐鹿姑又是哪个?

“小鹿!”井飒看着那对魂牵梦绕的紫眸,强忍下拥之入怀的冲动,略带嗔怪道,“你怎麽还不走?还让飒露紫赴险,他可是你的兄弟,若有差池,让我情何以堪?”

狐鹿姑微笑着拍了拍飒露紫拱上来的毛茸茸,白乎乎的大头,头也不擡回道:“它是我的兄弟,你更是我的性命!”

“小鹿!”井飒只觉得一股血冲脑门,张开猿臂将狐鹿姑搂入怀中……

“太子殿下——”一个同样戴着红黑面具的汉子此时突然出现在身後,一见二人如此情状,一时愣怔,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井飒脸上发烧,仿佛有什麽见不得人的事被当场抓个正着,赶紧放开狐鹿姑,讪讪地走到一边去了。狐鹿姑反而很是自若,对着那人道:“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再戴着面具,摘了吧!”

“诺!”那人听话地取下面具,井飒早看从身形上看出此人便是元夜时曾与自己缠斗过的那个喷火汉子。直至他取下面具露出真容,井飒才明白他为什麽前夜非要护着面具了。原来他便是年前在东宫门口调训飒露紫跳火圈的那个青年男子,难怪得认出自己,非不肯取下面具,原是怕带累了贵霜太子,也算是个忠仆了。

“那尔木,你阿爷他们怎麽样了?”狐鹿姑关切地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这个叫那尔木的青年顿时潸然泪下:“阿爷和族弟他们都没逃出来,皆以箭镞刺喉,自尽身亡了。”

“啊……”狐鹿姑後退一步,良久方愧道,“都是我不小心,暴露出行藏,惹来大郑的朝廷鹰犬,使得你父子死别。我……唉!”

“太子殿下言重了,吾父子族人皆是太子殿下的奴隶,蒙太子深恩简拔为近侍,那是我等之福。为太子殿下死是我等的福份。”他说的亦是实情,贵霜依然实行的奴隶制,奴隶的地位比之牛马强不了几许,这一点井飒还是清楚的。

狐鹿姑却摆摆手:“奴隶亦有父母,奴隶的命也是命。那尔木,回去後我就给你的母亲妹妹脱了奴籍,今後你们一家都是我贵霜的自由牧民了。”

“多谢太子殿下大恩大德!”那尔木感激得五体投地。

“速去收拾一番,我等马上啓程归国!”

“诺!”

“你……马上就要走了吗?”看着那尔木屁颠着去牵马,井飒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舍不得小鹿,但又希望他快些走,早一刻啓程,便少一分风险。这个心态既微妙,又复杂。

“其实……”狐鹿姑的脚尖不住地蹭着地上的青草,“我来长安多半是为了你,想见你一面。”

“那……”井飒心头热血上涌,然忌讳着不远处的那尔木,只能低声问道,“上回在丰京谷已见过,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贵霜去呢!”

“这……”狐鹿姑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似是心虚,又有些不甘,“楼兰那女人纵有千般不是,但……毕竟是生我的人,我总要留在长安等一个准信的。”

“她死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井飒有些小心地回问道。

狐鹿姑重重地点了点头,有那麽一丝惘然。就好像某人憋着一股劲要干出个人样儿来给对不起自己的人瞧瞧,结果这人却自己嘎嘣了,这股劲儿落了空,说不出的一种空荡与迷惘。他轻叹了一声:“算了,人死万事皆休。今世我跟她的纠葛已了,以後……”他自嘲地笑了笑,“以後我就忘记这个人了。”

“太子殿下,行装都收拾好了,马儿也吃足了草,咱们该走了。”那尔木恭敬地一揖手。

狐鹿姑转向井飒,紫晶般的双眸中闪动着无限的留恋:“你虽没露脸,但还是小心为上,就别再回长安了,直接去丰苑行宫吧!听说你要护灵去楼兰,诸事当心,最好多耽搁些时日再归国!”

“这却是为何?”井飒觉得狐鹿姑的建议有些莫名其妙。

狐鹿姑神秘地眨眨眼,骑上早已备好的草原骏马,扬鞭而去,身後留下一串长音:“小……心……缺……勒……”

“缺了啥?你说话别只说一半呀?”井飒追着风跑了几步,却什麽也听不见了。

新年元日,天空却阴了下来,苍黑的云压得很低,没有风,又冷又闷。直到正午时分,才有零零星星的雪花飘下,然而始终下不大,只如烟雾一般,在寂静无人的街上飘来荡去。

丘正杰像个游魂似地在长安街市上荡着,心里头却是一片茫然。士民受伤,城门失火也就罢了,关键是叫那贵霜太子全须全尾地逃走了,却连个线索都没有,这样回宫该如何交待?莫说是保住这个统领的位置,只怕还得落个削职发配的重处?该怎麽办啊!

突然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正杰兄,这大中午的就开始闲逛了,今日怎的如此悠闲?”

回头一看,原来是新当红的太子舍人郑复。当然在丘正杰眼中,郑复就是郑复。当年丘父也没有与胶济王多麽亲近,无非是逢年过节的送个礼应个景,也亏得如此,在事发之後,也只是个依附罪名。若真的登堂入室视若腹心,丘家岂能留在京城?所以,丘正杰从未见过当年的胶济王世孙,也正因为此,郑复才敢放手结交于他。

丘正杰眼珠一转,郑复其人,素来足智多谋,眼前自己有关口,何不请教一二?他深深一躬道:“郑舍人,目下有闲暇否?某正有难事请教。”

“好说好说。”郑复环视周遭,大雪将至,街市上开张的酒肆不多,于是向举着“施”字的小铺一指,“就是它了,此地清静!”

其实施记酒馆不过是南城门靠里北侧的一家小铺子,由于附近住的都是些庶民,这酒馆也十分的简陋,南边的土墙已裂了一道指许宽的缝隙,为防透风,店家只用了几块粗布胡乱挡住,在土墙下又堆了半人多高的砖垛。有这砖垛顶着,土墙便不至坍塌。屋中只摆了三张方桌,桌下铺着的草席多年不曾更换,黑糊糊的,破着许多大洞,隐隐地,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丘正杰本欲换一家,但看店中空无一人,正适合谈事,又见郑复全然没有不满之意,既来之则安之,二人便寻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了下来。小二上前招呼,不过是打一斤酒,两斤羊肉而已。

刚刚落座,丘正杰原原本本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刚开始还有些扭捏,但看郑复全神贯注,显是认了真,也受到了鼓舞,也就不再遮掩,连安门外如何出的洋相也讲了个仔细。末了,丘正杰很是虚心讨教:“郑兄乃是东宫首谋之士,如今丘某这般困境,当如何是好?”

郑复微微一笑:“也是巧了,我今日访得一物,若丘兄肯呈于御前,眼前困境自能迎刃而解。”

“何物?”丘正杰身体前倾,十分关切。

郑复也不说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块黑乎乎的油毡布,缓缓打开,里头是一块巴掌大小的同样黑古隆咚的物什。丘正杰反复端详良久,拿起来又嗅了嗅,摇摇头道:“此物实为平生所未见,请教郑兄了。”

“此物名为缺勒霍多,産自肤施国。”

“缺勒霍多?是做何用的?”丘正杰十分好奇,“难道我只要在陛下面前呈上此物,便可转危为安了?”

“自然不是。”郑复指点道,“在此之前,你还需拜谒一个人,方得无虞。”

“何人?”

郑复示意丘正杰附耳过来,低语了一阵,後者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这……便是缺勒霍多?”宏阔的勤政殿御书房内,郑武帝看着龙案上那团黑乎乎的物什,很是兴趣盎然。没有擒住贵霜太子的愠怒一下子便转移了。

冰冷的青砖地面上,丘正杰一面暗赞郑复的料事如神,一面字斟句酌地禀奏道:“啓奏陛下,此物是在那两名自尽的贵霜傩师身上搜到的。难怪元日之前臣遍查京城所有馆驿皆无所获,这几人奸诈,怕露出行藏,只是在灞水桥附近野居,若非元夜泄露行踪,只怕还遍寻无着。”

“你说,”郑武帝若有所思,“那贵霜太子身份贵重,不远千里潜入我大郑境内,难道只为了和故友一晤?”

“这个嘛,”丘正杰倒是早有准备,足智多谋的郑复早已给了他标准答案,“听说这位贵霜太子尚未及弱冠之龄,其行事鲁莽偏执,不可以常礼论之。再说,其生母楼兰女主当时正在长安,或许他此行亦与此有关也说不定。”

他说的入情入理,郑武帝也不得不微微点头,复又转头向案上望去:“这缺勒霍多功效如何?你是否亲眼所见?”

“就这麽巴掌大的一小块,引发西门大火,烧毁两条街,民户两百馀。臣怀疑,贵霜太子此行,有意欲纵火长安,搅乱我大郑社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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