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的手指从那裂纹上拂过,“裂纹断了。”
他将整颗蛋仔细的看了一圈,而後就发现那裂纹像是刚起,但却是被什麽事情给打断了似的,然後裂纹就停滞了。
祁慕白稍稍一想就想起了刚刚这蛋帮他疗伤一事。
刚刚若不是这颗蛋,他的元神和筋脉恐怕不会这麽快恢复。
他想到此,手指之中金光溢出朝着那变得有些沉寂的蛋灌注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祁慕白的同源之力,那蛋在祁慕白的掌心之中微微动了动,但是也只是动了动很快就沉寂了下来。
“行了。”
立在身侧的白司祈将祁慕白一直朝着蛋中灌注灵力的手指拉开,“你身体才好。”
温柔的低语在耳畔响起的同时,祁慕白将手放开,“看来还需要再养养了。”
他朝着那蛋看了一眼,将蛋重新放在了储物空间之中。
就在这时,紧闭着的房门被庄宴从外面推开来,“两位,外面出事了。”
祁慕白与白司祈对视了一眼,从船舱之中走了出来。
此时,大船在风暴眼之中行驶。
大风带动着漩涡之中的水汽扑面而来,落在身上似是染着一股子沁冷的凉意,在看两侧在翻滚着高约十几丈的海浪,耳边似有恶鬼的嘶吼。
太阳垂落,月升之时。
归墟之海的屏障就破了,海底的亡魂近处,此时那些亡魂正朝着大船扑来。
和尚和其馀的人此时就站在甲板上正在将这些恶鬼给踹下船。
祁慕白将四周扫了一眼,白司祈就接过了庄宴递来的伞打在了身侧之人的头上。
风暴似乎是在这一刻被隔绝在外。
祁慕白的目光从那伞上扫过,而後冲着立在身前的庄宴问出声来,“刚刚怎麽回事?”
庄宴伸手推了推眼镜,冲着两个人出声道:“刚刚风暴太大,所有的人都先退守到了一楼的船舱之中,随後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归墟海底的那些亡灵就出来了,我们出去应付,之後我就听见了身侧有落水声。”
庄宴:“我再去看的时候,就发现侯林也跟着人跳了下去,再之後……”
庄宴声音一顿,朝着一侧站着的白司祈看了一眼,“再之後,三王也跳下去了。”
祁慕白:“所以第一个掉下去的是那个孩子?”
庄宴:“没错。”
庄宴朝着对面队伍当中那个名叫胡星的瘦子看了一眼,“他说是坠海之前,他看见侯林与那个孩子在船舷的一侧发生了争执。”
祁慕白垂眸思索。
立在一旁一直没有没有说话的白司祈出声道:“你之前有看到两个人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吗?”
庄宴垂眸思索了片刻,摇头,“没有。”
“那个孩子从头到尾都跟在三王的身边,侯林也一直……”庄宴的话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他中间离开了一次。”
白司祈:“因为什麽?”
庄宴:“说是去看看船能不能操纵就去了主控室。”
祁慕白:“那其他人呢?”
庄宴看向祁慕白,“其他人?”
庄宴声音一顿再次问出声,“您指的是?”
祁慕白朝着对面的那群人看了一眼,“对面。”
庄宴顺着祁慕白的视线看了过去,就发现对面那个名叫胡星的瘦子和那个印着纹身的胡勇军两个人此时并没有在甲板上抵挡着那些扑上船的恶鬼,而是神情有些慌乱的站在一旁与当年的庄宴争执着什麽。
半晌,两个人就推开了庄宴走掉了。
祁慕白轻笑了一声,“看样子是谈崩了。”
祁慕白微微侧目,“庄副厅可知当年你们都聊了些什麽?”
庄宴伸手推了推眼镜,沉声道:“从我们第一次登船开始,就与当年的事情不同了。”
祁慕白:“相反是吗?”
庄宴推着眼镜的手指微微一僵,“您怎麽知道?”
祁慕白轻笑了一声,“我还知道你的记忆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