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沅。”夏郁叫她的名字,很轻。
李厌情愣了许久,回过头来看。
“你的书。”
“哦,谢谢。”
李厌情接过书来,声音淡淡地:“不过,我不叫李幼沅,我是李厌情。”
夏郁喉结动了动,蓦地低声笑了笑,他一字一句地跟她说:“抱歉,我刚刚不小心经过,听到周谱曼叫你幼沅,是我听错了,那麽,倒是我不好意思了。”
李厌情没吭声,後退了几步,有意拉开了距离後才说:“没事。”
“那走吧,打篮球去。”
夏郁嗯了一声:“走吧。”
一直到现在,他都一直记得那天初见。
那天晚上,他打了几场球,又过了许久後。
夏郁重新走回到这里,站在窗口前愣了会神,脑海中无反复回旋着幼沅两个字。
他想起一些往事,才说原来是这样啊。
李幼沅,李厌情。
原来当年被掉落下来的风景相片下是被你捡走了。
你说你不叫李幼沅。
你竟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你叫——
李厌情。
*
南栖。
夏郁闭眼靠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银质打火机,火光在黑暗中半明半灭,他眉目紧锁,火匣声一下接着一下,隔壁隐隐约约传来拉琴的声音。
“这是,波隆背斯库的《叙事曲》吗?”
夏郁叹气,起身按了按眉心拿起扔在桌上的钥匙推门走出,曲声愈发临近,站在隔壁门口的他在擡起与放下间来回犹豫,反反复复的嘈杂心情酸涩情愿,无一保留。
他愣在原地,那朵被我舍弃在昏暗中昏睡的玫瑰,还会想要遇到那个时候的我吗?可自尊在爱的浸透下,我依然无法忘记你。没有理由的想要去寻到你,吻着你,拥着你。
夏郁擡手按响门铃,没过一会儿,琴声停止,脚步声移近。里面传出声音问道,你是谁啊,知道密码是什麽吗?
他笑了笑,好像在低声传达说,你找到了,找到你的那只受过伤,被雨打湿的蝴蝶了吗?
我好像,已经找到了,又没有找到,因为她受伤了。所以我希望你安好,可以健康完好的过完你想要拥有的一生。
夏郁敲了敲门说:“臭小子,你最好快点过来给我开门,哥哥有点事情要找你帮忙。”
“哦,当然找到了。”他继续说道,“夏郁哥哥,不过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帮你啊。你上次还说我是个小屁孩儿,没长大操这麽多心干什麽。”
“还有,重点是你现在还在威胁我!”
夏郁一时哑口无言。
“我,你快点过来给我开门行不行,这次我是真的需要你帮忙。”
季照林站在板凳上极为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对他说道:“那好吧,但是你要叫我一声小大人。”
“我就给你开门。”
“季,照,林,你到底开不开这门。”
“不要不要,你快点叫。”
两人迟迟僵持不下。
夏郁怒得抓了抓头发背靠在门口郁闷了好一会,带着几分不甘说:“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好啊,你说来我听听。”
整整十秒,夏郁像个机器人一样平淡地开口:“小大人,季照林。”
“你过来给我开开门好不好。”
“哥哥,你像是哄兔子开门的狼。”
门被打开,季照林看了他一眼,头发杂乱,慢悠悠地说:“早叫我不就早给你开了。”
“你个臭小子。要不是有事要找你,我今天一定,绝对让你好看。”
季照林嘿嘿了两声说:“好了好了,哥哥消消气嘛,请坐,我去给你倒水。”
夏郁盯着他小小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又言止于此。
他说:“不用,今天真的有件事情需要你来帮我。”
季照林啊了一声:“什麽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