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奇怪的埃尔罗同一个血脉
走出书房後,伯顿在赛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赛奥点了点头,就先行离开去安排後续的事宜了。
然後,伯顿走向了还停在原地,心神不宁的艾米丽。
站定後,伯顿面带微笑地向艾米丽行了一个“邀请礼”。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愿意陪我去花园里散散步吗?”
艾米丽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下一刻恢复了愁眉苦脸的她,焦虑地看着窗外明月高悬的夜空。
“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怎麽还在想着逗我笑呀,要是做不到,我们怎麽办呀?”
伯顿走近了,正站在门口垂头丧气的艾米丽。
“到时候,你可以继续留在这个宫廷之中,帕夏夫人她并不会牵连无辜。”
艾米丽缓缓擡起头来,不容拒绝地看着伯顿。
“但我那时,都已经是瓦萨夫人了。”
伯顿听懂了艾米丽的决绝,正因如此他更想劝她去保全自己。
“艾米丽,你是个聪明又善良的姑娘,我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麽好。
我的父母甚至包括帕夏夫人,都没有教过我,该怎麽去经营一段好的婚姻”。
艾米丽抓起伯顿的手,与他紧紧地十指相扣。
“既然你已经知道一段糟糕的婚姻是什麽样子,那麽以後,我们只要和他们反着来,这样不就是一段美好的婚姻了吗?”
伯顿取下了脖子上挂着的一个戒指,有些踌躇地半伸着手,“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家族戒指,款式可能有点老,而且……”。
艾米丽不等伯顿说完,就主动抢过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还特意靠近门边墙上的蜡烛,借着火光从各个角度,欣赏着戒指反射出来的光泽。
伯顿心里的担忧,融化在了这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里。
他就着艾米丽的手把她搂进了怀里,第一次放下了克制与绅士的伯顿,抓起艾米丽的手勾住了自己的脖子。
然後迅疾地吻上了艾米丽的双唇,灵巧地撬开了她的牙关,这个吻温柔又绵长。
直到,“咳咳咳”。
被堵在门口好一会儿的拉格,只能煞风景地出声提醒。
在艾米丽爆红着脸跑走後,拉格还坏心地调侃道,“注意点影响”。
临走前又特别补充了一句,“更要注意,不要在凯里安面前!”
直到走进了城堡地牢的审讯室里,伯顿脸上的热度才因这阴森的氛围降了下来。
正半闭着眼无力地垂着头的迪克,挂在竖起的刑架上一动不动。
已经又行完一轮刑罚的狱卒,因为太热,在阴冷的牢房里都光着上身。
狱卒随手将手中还滴着血的鞭子别在了腰间,一边擦着身上的汗,一边抱着桌上的水壶,大口地补充着消耗掉的水分。
看到赛奥和伯顿的到来,狱卒马上放下手中的水壶,殷勤地迎了上来。
在赛奥和伯顿落座前,狱卒眼疾手快地用肩膀上搭着的衣服,快速地擦了几下凳面。
赛奥没有坐,而是踢了一下凳子,发出了一声刺耳的“自噶”声。
见迪克还是没有擡头,赛奥这才回到了位子上,看着站在一旁的狱卒问道,“他还是不配合吗?”
狱卒有些委屈地挠了挠头,特意把腰间的鞭子对准亮光处,指着上面的缺口为难地说道,“这小子虽然是个哑巴,可却跟个聋子似的。
别说配合了,我鞭子都打折了两根,他连正眼都不带看我一眼的。”
“毕竟他姓哈迪”。
(哈迪,是挪威语中“坚硬”一词的音译。)
迪克不可置信地擡起了头,用力眨着眼睛把眼皮上挂着的血珠甩掉。
在认出了伯顿後,迪克逃避似地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
伯顿挥手让狱卒先出去,然後波澜不惊地开口道,“波因塞特家族除了查尔斯·厄勒克特拉还活着,已经没有其他幸存者了。
所以我一直很奇怪,为什麽这麽一个彻头彻尾的投机者,偏偏会“好心”地收留了一个既不会说话,腿部还有残疾的仆人之子。
然後,我向以前的老人们打听了哈迪一家的过往。
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据说是因为你的腿部,生来就有缺陷。
你的父亲福特·哈迪觉得她会给人带来不详,就把这个女儿送给了别人去当养女。
收养她的那家人,还是曾经波因塞特家族的贵族家臣。”
伯顿走到了迪克面前,掏出了自己的手绢仔细地擦着迪克脸上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