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洲结束最后一个会议,急匆匆赶回来。
房子里乱糟糟的,好几个柜子的门大开着,很多东西都不在原位。
一直往卧房走,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动静弄得不小。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楚临转过脸看了一眼,随口打了声招呼:“你好,这位朋友。”
霍玉洲忽略他打招呼的口吻,在满眼混乱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走向他身边,不解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吗?”
两人刚从之前的住处搬家,霍玉洲觉得那个地方不太吉利,窗户也有些小了,翻窗的时候容易撞到东西。
趁着婚期将近,先搬个家,新环境,新开始。
哪知道今天一回来就看到家差点被拆了。
楚临从一堆杂物中站起身来,皱紧眉头,“我在找一件重要的东西,找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一听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霍玉洲也认真起来,“到处都找过了吗?”
放眼望去,所有能放东西的角落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两人刚搬来,家里还没来得及积攒起生活的痕迹,东西就算再藏也藏不到多深的地方去。
楚临显然也清楚这个事实,更加担心起来:“不会是半路上丢了吧?”
他的表情又多了几分痛苦。
霍玉洲的心也跟着提起来,忙问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见他眉眼之间的痛苦,又安慰道:“先别着急,说不定是没有带过来,我先让人回去找找。”
楚临点点头,算是勉强同意这个解决办法,神色沉重道:“是一箱书,都是艺术著作,人间瑰宝,我的精神食粮。”
他捂住心口,几乎哽咽出来,“哦,我的精神食粮,我的心灵港湾,没了你们,我可怎么活啊。”
霍玉洲有点不适应他这个说话的语气,根据了解,一定是哪里出了点问题。
这么浮夸,该不会是一箱皇叔吧……
他一转眼,和霍玉洲狐疑的目光对上,又哽咽了一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委屈道:“你这副冷漠的态度真是让我寒心。”
霍玉洲微怔:“这也能寒心?”
而且这怎么就冷漠了?他只是在思考那是否是一箱皇叔该配得上的赞誉而已。
楚临一气之下踩到床上去,站在床尾居高临下地叉腰看向他:“你根本不能体会我的心痛,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霍玉洲神色一顿,仰脸瞧向他,指尖微动,思考着要不要把人从床上抓下来。
“过不过得下去都得过,明天结婚!”
高高踩在床尾的青年往后退了几步,悲伤道:“还没结婚就这样对我,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霍玉洲伸手去抓他,被他躲过去了,哭笑不得地问:“我到底怎么样对你了?你是说那个装满涩图和黄蚊的箱子吗,前天搬过来时忘了告诉你,我把它们锁地下室里了。”
像他们这样的正经情侣,接吻都不会伸舌头,睡觉时也就是盖着被子聊一聊诗词歌赋和人生理想顺便祈祷世界和平。
这种污秽不堪的东西怎么可以出现在生活中!当然应该打入地下室,锁到海枯石烂。
艺术著作的本来面目猝不及防被拆穿,楚临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尴尬,然而叹了口气:“罢了,真正的心寒,从来不是大吵大闹。就这样吧。”
霍玉洲轻哼一声。都爬床上去了,还能不叫大吵大闹?
趁站在床上的人分心,他一把将人拦腰抱起,离开卧室。
楚临被他扛在肩上往外走,紧张兮兮地问:“你不会要连我一起锁地下室吧,我害怕。”
他脚步微顿,顺着他的话回答道:“这样也行,你要是喜欢的话。”
“这么刺激,有点受不了。”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带着十足的抗拒。
他轻笑了一声,原来这家伙也有害怕的时候。
楚临接着认真地提议道:“就不能给我升级一下配置吗,地下室也太不上档次了吧,我看别人都是两百平大床加海岛豪华别墅的。”
霍玉洲的脚步再次顿住,然后忍无可忍地拍了一下他的辟谷,“行,明天就给你安排。”
他惊呼一声:“放我下来!”
霍玉洲继续四平八稳地往前走,“不放。”
“放我下来吧,求你了。”
他忽然变得有些可怜,央求起来。
霍玉洲反问他:“你看起来不是喜欢玩这种强迫游戏吗?”
“……”背上的人沉默了一瞬,像是被说服了。
霍玉洲对他难得表现出的安静感到微微诧异。
过了一会儿,扛在肩上的青年有些僵硬地动了动身子,为难道:“再不放我下来,真的要硬了。”
霍玉洲怔了一瞬,脚步再次顿在原地。
楚临被放了下来,脸微微一红,理直气壮道:“你说你没事干嘛打我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