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他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误会让你打了他,我觉得内疚,不告诉你是怕你多想。”
“只是这样?”
“嗯。”
他想了想,“好。”
“他都坐轮椅了,你就别对他动手了。”
“嗯。”
看他这样听话,又接着要求,“还有,救那个小孩是我的自愿行为,你别迁怒。”
祁闻礼愣了愣,点头,“知道了。”继续帮忙冰敷。
然後在一片宁静的冰爽中,云影绷了几小时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他身上的薄荷似有似无盖住药膏的味道,凉悠悠绕在鼻尖。
渐渐的,身体舒服得犯困,闭眼睡过去。
不多时,他凝视面前熟睡的女人,起身把她腿放回床单,盖上薄被,低头吻了吻她的脸,舔了舔唇,是眼泪的苦咸,他向来害怕她落泪,可今天硬生生看她哭了好几次。
编辑信息发出去後,凝视她苍白的脸许久,然後摸了摸她的腿,看着被包扎的伤口,喉头苦涩艰难滑动。
“光想着保护别人,自己呢,影影,世界上怎麽会有你这麽傻的人,至于疤痕?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
她是闻到食物香味醒过来的。
“好香啊。”
外面敲门,“是太太醒了吗。”
是张徊的声音,她看眼床边,他早就消失,仅剩下一个极浅的压痕,连桌上文件也没了,大约是回公司了吧,“嗯。”
张徊急忙进来,看她发白的唇重新泛红,脸上也没了眼泪,和平时差不多,开心地打开桌上包裹得严丝合缝的石锅。
白色热气冒出,里面装着海鲜粥。
云影看见旁边的碗,一眼认出是高中时爱喝的粥铺,那会生病没胃口会喝点,印象中离这里挺远,位置也不好找。
“刚买的?”
“嗯,祁总回去换衣服带的,说你可能会喜欢。”张徊戴上手套取勺子,舀进小碗,她刚要接过。
他从透明盒子里掏出食物测温计,消毒杀菌後插进去,“他说冷了会有腥味,但又避免上次的事,太烫也不行,让我量完温度再递给你。”
“……”她突然想笑,第一次从他身上体会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张徊把碗递过来,立马提醒,“太太,你不要被男人的一点示好蒙蔽。”
“啊?”什麽啊。
“拳头沾碘伏,边打边消毒,那不是爱,是人渣。”
“……”她笑容逐渐消失,还是那事,自己真的……看起来这麽欠揍吗,看张徊认真的眼神,解释大概率没用,还让他自己去说吧,“嗯。”
等喝完粥,她以为会提接她回去的事,但他收拾完又去了门口。
“我们不走吗?”
“祁总说要等他过来,他在接电话。”
原来他还在,看眼手机,上午的热搜竟全消失了,想想大约是祁老爷子,揪着心点开手机,万幸没看到他的消息,只有祁夫人和ella,顾苒的未接电话。
她先回了没事,又跟ella说明伤势推掉最近的工作,刚想联系顾苒。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