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箫一言不发,过了许久,缓慢站起身,风一样冲了出去!
「——玄濯!!」
正躺在院角树上安睡的玄濯猝然听到一声冲破天际的叫喊,幽幽睁开眼,朝声源望去。
只见向来风度翩翩君子端方的楚箫带着仿佛要杀了他的气势持剑冲了过来。
眼角寒芒一闪,玄濯两指一并夹住袭来的剑尖,淡淡道:「大吼大叫地打扰别人休息,真是毫无礼节。」
「你也好意思说这话?」楚箫怒不可遏:「玄濯,你就是个畜生!」
玄濯「铿」地捏碎剑尖,心头火气窜起三尺高:「楚箫你活腻歪了吧?」
黑龙本就暴烈好战,此时被扰了清眠又劈头盖脸挨了顿骂,玄濯当即就想把他剁成肉片。
剑拔弩张之际弦汐总算从後方追了上来,急匆匆喊了声:「师兄!」
两人齐齐回头。
弦汐微怔,眼珠乱瞟着不知该先看哪个。
楚箫看她一眼,转过头,愤恨地对玄濯道:「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居然对弦汐下手!」
玄濯又怒又莫名其妙:「下你大爷的手,我干什麽了?」
「你干什麽了你自己知道!」
「知道个屁!」
玄濯半分不想再跟他继续争辩,一手法力凝聚,即刻就要朝他轰过去!
弦汐完全不明白怎麽回事,事情为何突然发展成这样,但她清楚楚箫绝对打不过玄濯,於是煞白着脸挡到楚箫前面,向玄濯求情:「师兄,请不要打楚箫师兄。」
不料玄濯见她如此却像是更怒了:「你给我让开!他自己上门找死能赖谁?」
「楚师兄一定是误……」
「我给你三个数,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收拾。」玄濯冷寒着脸倒数:「三,二——」
弦汐闭上眼准备挨揍,却被楚箫从背後一把拉开:「你个黑心烂肺的混帐还想打她?你要脸吗?」
楚箫一露面就被玄濯当胸踹出去二里地,生生在草地翻滚几圈才停下,呕出一口血。
弦汐吓得呆滞一瞬,眼里立刻蒙了泪,她死死揪住要接着动手的玄濯的衣袖,啜泣着哀求:「师兄,不要,求你。」
玄濯一低头就见她朦胧的泪眼,心头一突,动作竟微微停顿。
冲天的怒火猝不及防被打断,他勉强冷静了些许,压着嗓子问:「你跟他说什麽了,他这麽要死要活地找我拼命?」
弦汐慌乱道:「没丶没说什麽啊?」她回忆了一下两人最後一段对话,复述道:「楚师兄问我,出任务的时候你有没有对我做什麽,我说你抱了我,给我检查身体。」
玄濯愣了下,随後气得想笑:「就为了这点破事?」
同为男人,他一下就能猜到楚箫听到这句话後会误会成什麽。
「破事?」元婴期木灵根的楚箫自愈速度极快,没一会就缓过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回到这边,双目猩红道:「玄濯,你毁了她的清白,还把这当破事?弦汐好歹也和你做了十年的师兄妹,你怎能够……」
「谁说我毁了她的清白?我闲得没事干了去动一个黄毛丫头。」玄濯语调又恢复往日懒散,「我又不缺女人,她这种脑子都没发育齐全的小孩儿我碰都懒得碰。」
弦汐一僵。
她听不懂玄濯这话的意思,但那字里行间对她的不屑犹如细针一般扎进她的心口,令心脏不由略微抽痛。
楚箫犹疑地质问:「你真没动她?」
玄濯:「不信你扒了她的衣服看看。」
「玄濯!」楚箫低喝一声。
玄濯神情阴沉,显然是在考虑要不要再给他一脚。
楚箫深吸几口气平复怒意,沉下心来仔细思索。
以玄濯的脾性,他若真动了弦汐,不会不承认,而且他方才好像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难道他当真只是单纯在给弦汐检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