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敛止点头。
所以他也一直在找,盛吟还能继续和他打招呼的理由。
在这之前,沈敛止似乎从过往的影像中剥出了一根茧丝,是他造成的,她可能对他产生的误解,或者可以说是在他引导下的偏见。
他在意盛吟怎麽对待他们的那段关系,但他却从没主动告诉过她,关於他的什麽事。
他一直想知道当时为什麽分手,但这完全没理由,也没道理要由盛吟告诉他。
所有人都可以对他有偏见,他不在意。
但是唯独盛吟,在沈敛止後知後觉,她对他可能有偏见抑或是误解的时候,已经有什麽隔在了他们之间。
碰不碎,打不开,很远却又好像很薄的一层壁,本来他们也应该因为这层壁到此为止。
「今天就到此为止。」沈敛止低缓地说了句。
不知道沈敛止在旁边想什麽想了这麽久。
蓦地来了这麽一句话,盛吟有些不解地抬起眼看他。
盛吟看着沈敛止站起了身。
他还在说着,「如果你不想提起之前,那就当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如果盛小姐对这个想法也没有异议,那不如在直面的过程里,真得让它们都过去。」
「明天如果我们再遇到,就当是重新认识,盛小姐觉得可以吗。」
眼前沈敛止的话,竟和裴晚南说过的话部分意外重叠。
那个大二秋末的傍晚,笑眯眯的店主奶奶和她的书店;那个天光寥落的山岭荒顶,他带着雾气的身影;还有在僻静的安全通道里,他说出的那句话。
。。。。。。
帧帧涌起。
「如果你想提之前,我也很想知道。」沈敛止说着。
他还记得她们课上,「已经存在的偏见,不会影响一件东西的价值,它只影响你对那件东西价值的判断。」
那是柳教授在一节鉴赏讲座上说过的话。
这句话的後半句,盛吟也还记得,那是,「人也一样。」
带着先入为主的偏见去看人和看物,会让自己对人和物的判断产生偏颇不公。
所以沈敛止是觉得,明天能再遇到,再重新开始,他们之间还能再无隔阂。
盛吟当然也没什麽不可以的,要说无所谓的话,她跟自己说过早就已经没关系。
盛吟有些哑然想笑,「如果明天我们没碰到,那以後就当不认识。」
沈敛止顿了下,点头,「可以。」
和沈敛止坐着聊的这一会,虽然有些算是不欢快,但是盛吟的精神差不多缓了过来。
尤其是有些莫名,盛吟也不知道沈敛止这种在学术逻辑上的自信,什麽时候还用在了这带着些玄学的概率地方。
要不是没了沈敛止联系方式,明天准备一整天不出门的盛吟,高低得发个信息过去讥讽他几句。
盛吟站起身,语气算不上多好,但还是和沈敛止最後打了个招呼,「那你在这,我就先走了。」
沈敛止也站起身,「我让人送你。」
他准备迈开步子的动作微微一顿,盛吟想开口谢绝的话也随之停下。
顺着沈敛止的眸光看过去。